先是只在礁石灘上摸魚摸牡蠣。
后來也不知怎么的，摸著摸著，兩人就都下了海。
渾身濕透了，速干衣緊貼在胸腹上，緊緊裹著肌肉，陸勵然被束縛得有些緊，想把衣服脫了，奈何沒地方丟。
他吸了口氣，便一個猛子扎進了水面之下，他的腰細瘦精壯，貼緊的速干衣因為浸透了水有些重，不自覺地撩到了腰腹上方幾寸的位置，正巧能看見若隱若現的人魚線和幾塊分明的漂亮腹肌。
他一個卷腹，長腿擺動兩下，便是一眨眼游出了兩三米的功夫。
他在水下翻轉了個身，去找柯戟。
柯戟貼身的是件淺色的襯衫，在水下飄蕩開來，他朝著陸勵然的方向毫不猶豫地游去。
散開的淺色襯衫在夕陽橙紅的余暉海色下，生出一種五光十色的飄逸和朦朧，一時間叫人分不清是現實還是虛幻。
陸勵然就看見這樣一個不像真實存在的男人向自己游來，他微微呆滯地看著柯戟，直到男人游到自己身邊，抓住了他的手，他才回過神來。
無人機此刻的鏡頭正是陸勵然的第一視角，陸勵然都被美色震住了，何況是直播間裏的觀眾。
于是，整個直播間都變成了一片狼叫——
【臥槽臥槽臥槽不愧是美人你！水下為什么能好看成這樣！】
【剛才有一瞬還以為是在看什么文藝片的唯美電影鏡頭！】
【水底下能好看成這樣不科學啊】
【為什么眼睛能睜開一點也不猙獰呢qaq】
【為什么頭發不糊臉呢qaq】
【啊這這，果然不真實吧】
陸勵然也在心裏讚同。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才在水下盯著柯戟看得發呆的緣故，柯戟好像不太放心讓陸勵然一個人游，像是覺得他會游著游著就被洋流帶走了一樣，抓住陸勵然的手腕后就沒有松開過。
兩人游過彩色的珊瑚群，陸勵然輕輕拉了拉柯戟的手腕，做了一個手勢后，兩人慢慢上浮。
“看見珊瑚裏的黑影了嗎？”陸勵然吐出一口海水，喘著氣問柯戟。
柯戟點頭，他甩了甩臉上的水，低喘道：“但是沒看清楚那是什么。”
“最好是吃的。”陸勵然咧嘴一笑，他帶著魚叉，就算是環球星斑魚那樣極富力量的魚，也不在話下。
兩人在水上緩了一分鐘左右，對視一眼，各自深吸了口氣，再次扎進水裏。
這一回他們目標明確，便是那片靠近淺海海床的彩色珊瑚群。
珊瑚群就像是一座魚類王國裏的小山，一些彩色的、大約只有手指粗細長短的小魚在其中穿梭來去。
陸勵然對它們沒有興趣，只是小心翼翼地靠近珊瑚，搜尋著先前一眼看見的黑影。
那團黑影就靜靜地待在珊瑚群裏，一動不動，像是沈默又垂垂老矣的暮者。
陸勵然猜測那也許是一條雷魚。
雷魚就喜好躲在珊瑚群裏，它個頭大，又不喜動，選定了一塊地方后就能一動不動地待上好幾個月，直到交配期的到來。
甚至在它的身上偶爾還會有小小的牙魚寄居，以它身上的皮屑為食物。
雷魚肉質鮮嫩，口感有些像是野鹿肉，用來切片油炸、撒上孜然，味道最好。
陸勵然有些興致勃勃地握著魚叉湊上前去，慢慢圍著珊瑚群游了一圈后，從各個不同的空隙角度觀察躲在珊瑚群裏的那道黑影。
不多時，他再次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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