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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滴血（1 / 3）

第一滴血

陳祝山眸色微暗，盯著她。

孟知語道: “似乎是要來了。”她推開陳祝山的手，自己站好，理了理衣擺，同他拉開一些距離。

“怎么突然問起這個(gè)”她微笑言語。

陳祝山抬手搭在桌沿，撐著頭看她，把情緒都隱藏在黑眸之后: “沒什么。”

孩子似乎也不是必要的，但是又似乎需要一個(gè)，倘若他即位幾年，都無子嗣，那幫老東西定然又要參他一本。

他腦子裏許多東西游過去，最后終結(jié)于知語的臉。

知語離他稍稍有些遠(yuǎn)，他伸出手去，抓住知語的指尖，輕輕地摩挲。知語也不躲，就這么微垂著頭看著他。

恍然之間，他覺得他們似乎一直都是如此。

生活安寧。

但是他明白這是假象。

他們走過的荊棘叢生的往昔，和隔著楚河的開端，是不可磨滅的。

孟知語是怎樣的女子，他比誰都清楚。

他明白她那些秘而不發(fā)的愛意，但是視而不見，裝作自己隔岸觀火。

隔岸觀火的人是不會(huì)感覺到熱度的，但是他在燃燒。

從一腔冰冷，到沸騰。

原來冰也會(huì)沸騰的。

陳祝山收了手，把眼前的知語再次拽到跟前，語氣輕柔近乎哄: “知語想生個(gè)孩子嗎”

他輕咬上她的耳垂，感受到她輕微地顫抖。

于是陳祝山感到一種自得。

他語氣一輕再輕: “好嗎”

他說這話的意思，孟知語并不甚明白，他有三宮六院，他是皇帝，他的孩子日后必定是尊貴非常，倘若是個(gè)男孩，還要牽扯到儲(chǔ)君之爭(zhēng)。這血統(tǒng)是尊貴的，但是她孟知語不可以孕育這種血統(tǒng)。

沒有人會(huì)同意，陳祝山同她有什么牽扯。

他們的茍且，是放不上明面上的事。故而，只能是茍且。

陳祝山不可能不知道，他比任何人都明白。他怎樣的苦心經(jīng)營，得來今日局面，卻同她說這種不切實(shí)際的浪漫。

不，似乎也不是。

陳祝山都沒讓她喝過避子湯，那么多次水乳交融，從來沒有叫她喝過。

孟知語看著他，輕笑了笑，還是決定問一問: “那孩子是姓江呢還是姓陳呢還是無名氏呢”

這四四方方的宮墻裏，無名氏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