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是?”慕時漪問。
花正禮張口就準(zhǔn)備反駁,卻對上了花鶴玉冷沈烏暗的眸色,口中牙齒打顫,舌頭轉(zhuǎn)了幾個彎,才不情不愿點頭:“是。”
夜涼如水。
本精神疲憊興致不高的慕時漪,在花鶴玉輕哄下,和花正裏有些不著調(diào)的說話聲中,難得用了一小碗飯。
睡前花鶴玉又哄著她喝了半盞溫牛乳才作罷。
等夫妻二人一同沐浴后,花鶴玉抱著她躺在臨窗擺放的貴妃榻上納涼。
身下小榻原本墊著的錦被叫山梔換成了竹絲編制的墊子,不熱,絲絲涼爽滲進(jìn)皮膚中,只是花鶴玉怕她冷著,只讓她下半身躺在小榻上,整個上半身則被他緊緊摟在懷中。
菱花格窗半開,有涼風(fēng)從外邊吹進(jìn)來,月色清冷,暈著淺淺淡色,照在慕時漪白皙側(cè)臉上,這一張,他如何也看不夠的嬌顏。
花鶴玉轉(zhuǎn)了個身,用手肘撐著身體,半伏在慕時漪身上,薄唇無意識的點著她飽滿紅潤的唇瓣。
兩人披散在身后的墨發(fā)相纏相交。
他的吻從唇漸漸往下,秀白的鎖骨,脆弱的脖頸,還有起伏的胸口。
“殿……下。”慕時漪眼裏含著水色,語調(diào)透著無助,下意識攥緊他的衣袖。
花鶴玉抱著她,恨不得把她揉進(jìn)骨髓裏一起帶走才好,他性感喉結(jié)滾了滾:“時漪,明日我要回涼州。”
慕時漪一楞:“明日就走嗎?”
“嗯,把涼州的時處理干凈,我就來接你回堰都。”
“好么?”他壓著眼底翻涌的情緒,小心翼翼握著她白皙指尖,一下又一下的吻著,像是對待世間最珍貴的珠寶。
慕時漪深深閉眼,她鼻音澀澀的:“那夫君要早點接我哦。”
“好”
這一夜,暗得似乎沒有盡頭。
慕時漪緊緊蜷縮在男人懷中,她含著瀲滟水色,纖長濃密的睫毛上還掛著淚珠子,呼吸聲有些中,輕顫栗著的喘聲。
直到天明,屋裏才沒了聲音。
等外頭天色大亮?xí)r,慕時漪才嚶嚀一聲從床榻中醒來。
她從錦被中伸出一截落滿粉色痕跡的雪白胳膊,喚山梔進(jìn)來伺候。
“殿下是何時離去的?”慕時漪問。
山梔正在給慕時漪梳頭,趕忙道:“太子殿下五更天就走了,走時吩咐奴婢要拘著姑娘,日后不能用冰,也不能悄悄吃了冰鎮(zhèn)的食物。”
慕時漪羞惱:“山梔你可是我的婢女,我就算偷偷用了,你也定不會告訴殿下是是吧?”
山梔乖巧點頭,但還是如實道:“奴婢估摸著,這話殿下也一定同大將軍和慕家的各位小將軍都說過,姑娘若是悄悄用冰,就算奴婢說,大將軍和小將軍們定是知道的。”
二人正在說話,外頭傳來花正禮賤兮兮的聲音:“時漪嫂嫂醒了嗎?”
慕時漪預(yù)感不妙:“花正禮這小蠢貨,他不跟著我兄長混,大清早過來趕忙?”
接著花正裏的聲音繼續(xù)不緊不慢道:“時漪嫂嫂,太子哥哥可是吩咐了我,要日日盯著你用膳的,不能用冰,不能吃寒涼的食物。”
“我若是一日沒盯著,太子哥哥說回堰都就打斷我的腿。”
慕時漪:“……”
簡直是一家子叛徒。
花鶴玉不在身旁的日子,慕時漪一開始時常會想念,等到后頭,日日跟著花正禮還有大哥哥去超遠(yuǎn)裏打野兔,或者是帶著從涼州運(yùn)來的鹽、茶等食物,和牧民們換一些上好的皮子,送到堰都家中,給家中女眷做冬日裏衣裳圍脖。
夜裏父親會帶著他們兄妹幾人在篝火堆裏烤兔肉、山雞。
慕時漪仿佛又回到了小時候無憂無慮的時光,她騎術(shù)越來越好,現(xiàn)在不用山梔護(hù)著她也能快馬加鞭在超遠(yuǎn)中崩騰。
蒼梧大軍帶著前所未有的士氣,已經(jīng)把散落不堪的草原王庭大軍趕出了阿古達(dá)木草原,趕到了苦寒的古北口戈壁。
雖然北留殘余勢力一直蠢蠢欲動,但阿古達(dá)木草原已被蒼梧吞并。
最開始牧民們擔(dān)憂日后的生存為題,最后他們發(fā)現(xiàn)蒼梧的士兵并不會無故屠殺,而且隨著草原王庭的軍隊離去,整個阿古達(dá)木草原變得比往日更加的和諧安全。
沒有時不時出現(xiàn)的馬賊,也無需提心吊膽,可汗又看中了誰家的姑娘,牛羊家畜不用再上交,而且燕北的還有零星商人過來,用草原中沒有的東西跟他們交換皮毛。
這數(shù)月中,慕時漪每日吃了什么,做了什么,都有人一一匯報給花鶴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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