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緩緩掀起眉眼，眸中冷意彌漫，“……就像現(xiàn)在這樣。”
下一秒，少年突然變了臉，一把掐上容林的脖頸，眼眸微微睜大，“你說，為什么不能是我？跟沐暮在一起的，為什么不能是我？”
容林已說不出話，“天、天光師兄……”
“不是很喜歡說些討人厭的話么？現(xiàn)在怎么不出聲了？”
滄天光用力掐著他的脖頸，惡劣地笑著，輕愉地拉長了音，“嗯——你大可以繼續(xù)說啊。”
凌庭軒見狀，連忙沖了過來，“滄天光你在做什么？”
滄天光一甩袖，凌庭軒就被擊飛到幾米遠。
掐著容林的滄天光，偏頭看向跌坐在地的凌庭軒，勾了勾唇角，“別礙事啊，礙事的話，下一個就是你了。”
“你瘋了！”
凌庭軒拂過唇角鮮血，拔出長劍，忿忿道，“虧我曾對你有過改觀，沒想到你還是這般瘋魔之人。”
滄天光忽然想到什么，突然松開了手，緩慢地歪過了頭，看向凌庭軒。
容林跌跌撞撞地坐在地，猛烈地咳嗽著。
“對，若不是你，現(xiàn)在我們也不會來看哥哥。”
少年蹙著眉，像是在回憶什么一樣，自言自語，“對，當(dāng)時若沒有你，沈船之時，哥哥也不會來。他們就不會熟悉，不熟悉，他們又怎么會一起去到書中世界，現(xiàn)在，就不會在裏面……”
少年沈下臉，聲音驀然冷了幾分，“訴衷腸了。”
“你不要混之一談！”
少年召出鐮刀，揮舞幾下，刀尖直接抵在凌庭軒的喉處，“你之前，不是偷偷和沐暮說我是惡魔嗎？”
他微微俯下身，仿若耳語般，笑得燦爛動人，“那么惡魔現(xiàn)在……要殺人了。”
“天、天光師兄！停手！”
沐暮的聲音響了起來。
沐暮走出院門，便又看到了這令人心臟驟停的一幕，她臉色煞白地快步跑向滄天光，一把握住他的手，語氣焦急地說，“你在做什么啊！”
“是沐暮啊。”
滄天光的視線先是落到被她抓著的手上，再慢慢移到她的臉上，唇角慢慢勾起，“我想殺掉他們兩個，他們一個吵，一個礙事，好頭疼啊。”
沐暮聽到這話，簡直嚇懵了，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滄天光卻絲毫沒有覺得自己回答有任何不對，想到什么，竟又扭過頭，笑著安慰道：“沐暮，你先等一會，等我將他們殺掉，再一起去玩，你說了好幾次的，不能食言。”
而這帶著笑意的話語，在這場景下更顯駭人。
“你、你在說什么？！你瘋了嗎！”
“難道你是等不及了嗎？”
少年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忽地反應(yīng)過來，“那我快一些好了。
“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
少年低低喃道，他轉(zhuǎn)過頭，沖著沐暮彎下腰，雙眸帶著熱烈的渴求，“沐暮，可以親我一下么。”
清脆地一聲聲響。
滄天光不可置信地睜大了漂亮的雙眼。
沐暮紅著雙眸，死死地看著他，一字一句道，“滄天光，你發(fā)瘋發(fā)夠了么？”
少年的鐮刀哐地砸到地上，他神情恍惚地楞了幾秒，視線慢慢移到沐暮的臉上。
她蹙著眉，抿著唇角，眸中有憤怒有不滿和……對他滿滿的失望和厭惡。
對上這樣的眼神，少年只覺得心臟被狠狠揪起。
他氣息急促起來，蒼白的嘴唇顫抖著，“好痛……”
“好痛好痛好痛……”
少年慢慢蹲下了身，像個小孩子一樣蜷縮著，他睜大雙眸緊緊盯著地面，不斷地顫抖嗚咽道，“好痛、好痛好痛……”
一滴滴淚水無意識地從他眸中滑落，“好痛……”
“……心臟好痛啊。”
“我想他應(yīng)該平靜下來了，你們談話間，若有什么事，及時叫我就好。”
滄夕月柔聲說道，“我就在屋外邊等你們。”
沐暮點了點頭，心情沈重，“好。”
說完，沐暮走進了屋中，滄天光背對著她坐在屋中的角落，少年抱著雙臂，蜷縮著，一動不動地坐著。
剛才動靜太大，是把滄夕月都驚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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