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酒肆被司馬防的府兵包圍住了。
此間…所有人都無法逃離。
而這…也讓袁紹與何進等人無法串供,無法商量對策。
司馬防敏銳的注意著每個人的表情,似乎…要通過這些,去窺探…誰的心理防線更容易突破些!
幾名大夫被司馬防領來,眾人查看過柳羽的病癥后,都說柳羽只是脈急氣浮、血行不暢,并無大癥。
荀彧與橋玄這才放下心來。
張飛眼珠子轉動,想要用勁兒把柳羽給擊醒,卻在這時,柳羽突然咬牙睜開眼睛,向張飛搖了搖頭。
又過了二十息,柳羽已是面色平和…
荀彧、橋玄,連帶著張飛終于徹底松了一口氣,柳羽緩緩坐起,眸寒如霜…他環望諸人,沉吟了片刻,方才低聲道:“多謝你們了!”
荀彧與橋玄只是微微頷首…
張飛撓撓頭。
司馬防適時開口,“柳觀主,這邊發生了什么?你可還記得?”
柳羽的目光則轉向了司馬防,“請司馬府君為我做主!”
柳羽拱手行禮,他是直視著司馬防的目光,而這表情,讓司馬防更加確定…陛下這封詔書,不是無端發出的。
甚至,司馬防能確定,陛下…在柳羽的身邊安插著眼睛,隨時保護他的周全。
“柳觀主無需行禮,慢慢說即可!”
柳羽拱手的姿勢沒有變,他語氣篤定,“今日,西園校尉袁紹袁本初以敘舊為名,邀我來此飲酒,卻暗中在酒水里做了手腳,迷惑在下的心神…而袁本初則安排手下秘密將暈倒的萬年公主送來,這是要逼迫在下行那不義之舉,要以此要挾在下!”
柳羽的話說的真切…
司馬防一下子提起了精神,這才與陛下旨意上的內容對得上嘛!
盡管有心理準備,可柳羽這么一番簡潔直白、并無絲毫粉飾的話語…聽在司馬防的耳中觸目驚心!
袁紹則露出了驚慌之色。
因為,他能夠確定,柳羽暈厥時并不知道萬年公主來到了這邊。
那么…他是什么時候知道的?他怎么會知道…萬年公主的事兒!
只因為柳羽的一句話…
袁紹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如雨水般掉落。
“袁校尉?你可知罪!”司馬防冷然瞪向袁紹,一聲怒喝!
袁紹強行穩住心神,面露驚詫之色…惶然道:“我不知道柳弟你在說些什么?這里哪里有什么萬年公主?還有…這里的酒水有無問題,一測便知!”
“你還在狡辯?”司馬防一拍桌案,“你今日對柳觀主都做了些什么,從實招來!”
“柳弟?”袁紹更顯驚詫,“每隔一段時間,我都會邀柳弟一道喝酒,我與他,還有孟德…是故交,今日我還正疑惑,為何柳弟如此不自持,一樽接一樽,到最后…竟是昏昏沉醉…那時候我與何侍郎還一道照顧他來著,因為擔心有小人作祟,還特地調來了些許護衛…之后嘛,就是這黑臉鬼氣沖沖的闖了進來,不問緣由…與我們的人打斗在一起,還打傷了不少…再之后就是橋太尉與荀侍中趕來!”…
講到這兒,袁紹一攤手,“橋太尉與荀侍中不問青紅皂白就駁斥我等…也是因為這個,才產生了口角!我袁紹自始至終,所作所為對得起天地,對得起陛下!”
柳羽見袁紹推得干凈,不禁冷笑一聲,“你的酒還真是厲害,能把我灌醉…玉林觀人都知道,我柳羽飲酒素來淺嘗,絕不貪杯,你卻說我一樽接一樽的飲酒…笑話!”
面對柳羽的質疑,袁紹一副淡然的模樣,“要不就說柳弟你醉了,這世間…有誰敢說自己從不貪杯,俗話說…酒逢知己千杯少,依我看…是柳弟聽聞孟德在前線屢立大功,卻依舊郁郁不得志,為他鳴不平…這才借酒消愁的吧?至于…柳弟提及的萬年公主,呵呵…司馬府君不妨去打探打探,今日的萬年公主可否在宮中,如此一窺究竟…也正好還我袁本初清白!”
荀彧實在聽不下去了。“你既如此圖謀,宮中怎會沒有內應,如今公主已經被送回宮中,誰又敢揭發你?”
袁紹并不直接反駁荀彧,仍是面向司馬防娓娓辯解。“荀侍中說笑了,我袁紹不過是區區一個西園校尉首領,我有什么本事能與皇宮中的人圖謀,何況…無論是宮內宮外,所有人的都是陛下的奴仆,陛下圣德之下,誰敢欺君?”
袁紹利齒如刀,句句難駁…
荀彧按捺不住怒氣,斥道:“你還真是狡言善變,敢做不敢當…”
說話間,荀彧望向身側的橋玄…
與荀彧的激動截然不同,橋玄顯得很淡定,他一言不發…或者說,在他看來,如今的證據都不足以直接告倒袁紹!
反倒是袁紹乘勝追擊,“我也奇怪了,為何柳弟會聯合荀侍中無緣無故編纂出這么一個故事,就如下官也不明白,為何司馬府君無憑無據,就愿意去相信他們,而不肯相信我袁紹呢?”
這話脫口…
司馬防心頭一沉,他頓時間明白自己做錯了一件事兒。
原本…這種事關汝南袁氏與玉林觀爭執的事兒,他是有多遠會躲多遠,可架不住…今日是陛下下詔,讓他來調查此事。
那就意味深長了…
可調查歸調查,陛下并沒有在詔書中直接下結論,也沒有直接讓將袁紹緝拿…也就說是,雖然有陛下詔書的先入為主,可司馬防不應該在話語中傾向于柳羽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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