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遇寧扇了沈程一巴掌后猛地坐起,右手收攏了下大開的風衣領口。他要讓她及時回去,她心里生著悶氣偏偏要和他反向而行。
沈程本來以為周遇寧起來準備回去了,他剛拿回剛才鋪地用的外套,余光瞥到周遇寧轉身氣呼呼地往河里走回去,邊走邊去抖落她自己身上沾到的沙石。他剛才這么多都白說了。
周遇寧腳踝剛沾到水面,下一秒腰腹后面突然傳來一股力道,緊接著她就被人懸空抱了起來。
“別碰我!”周遇寧沒好氣開口。
“生怕自己不會感冒是嗎?”沈程打橫抱著周遇寧疾步往回走,嘴上還有空閑數落周遇寧的不是。
“用不著你管!”周遇寧說時用力去推他的胸口位置,妄想著從他身上掙脫開來。她手心剛碰到他胸膛前面,他本來打橫抱在她腰背上的力道驟然收緊,她被迫更加往他胸口前面貼靠過去。
“就是親一下而已,這么計較的話待會好好讓你親回去,你愛親哪里就親哪里。”沈程其實知道她在生哪門子的氣,偏偏還顧左右而言。
周遇寧覺得自己被他氣得頭發都要豎起來了。她氣惱得厲害,光顧著和沈程較量手勁去了,都沒察覺到沈程步伐匆匆,很快就把她抱回到之前落腳的住戶家里。
回到她入住的房間里,沈程前腳剛走出去,周遇寧立馬砰得一下把房門重重關上。
她坐在那里足足生了好幾分鐘的悶氣,等到心情平復了一些,她才把身上濕掉的風衣換下來,穿回干爽的睡衣。
這會都已經快到五點了,當地人起碼要八.九點才起來。昨晚折騰了一個晚上,她也早已筋疲力盡,奄奄一息地蜷在床上,右手無意識地捂在腹部。那里之前被郭順林發狠地踹過一腳,是皮肉傷,只是她到這會才有閑功夫搭理腹部傳來的痛覺。
周遇寧已經兩個晚上沒有睡好,加上昨晚驚懼之下背著身材高大的小鄭狂奔,體力過度消耗,她蜷躺在床上沒一會就睡了過去。可是剛閉上眼睛就噩夢連天,她整個人猛地哆嗦了下,又冷汗漣漣地從噩夢里驚醒過來。
她難受地翻了個身,因為腹部傳來的緩鈍痛覺整個人更加蜷成一團,右手握拳抵在腹部痛覺的位置,是她以前痛經時慣用的方法。
身體不適,然而眼皮依舊重得根本睜不開,沒過幾分鐘,周遇寧又迷迷糊糊合眼回去。
朦朧中似乎有溫潤干燥的掌心將她抵在腹部的右手輕輕挪移開來,她渴睡得很,這會難得沒有噩夢纏身,周遇寧任由溫厚的掌心覆過她的腹部,還有一點冰涼的觸感傳來,像是有什么藥物抹在上面,沒幾秒,隨著溫厚掌心的小心推移,那點涼意很快就化為熱意包覆著她難受的位置,就連驚懼過度發寒的手腳都很快發暖回去。
她明顯受用,本來蜷成一團的睡姿都大幅度舒展回去。
不同之前夢境里的尸骨血水,良辰暖意,最是讓人繾綣留戀。
她終于睡沉回去。
一覺醒來,周遇寧隨意翻了個身,這才察覺到她睡夢中腹部那團暖意的由來,睡在外側床沿邊的沈程右手掌心一直覆在她的腹部,她自己的小腿則是大喇喇掛在他的大腿上。
周遇寧稍一挪動,他也醒了過來,睡意惺忪問了一句,“醒了?”
沈程其實比周遇寧還要困倦,從他在刀疤男那邊得知近期這邊會有一筆大交易開始,他就沒有睡過安穩覺了。他從a市回到這邊又馬不停蹄趕到兄弟單位那邊聯動計議,商量什么時機設防抓人,到眼前已經足足一個多禮拜沒有好好休息過。剛才短暫合眼了幾個小時,這會他也正是最倦乏渴睡的時候,沈程說時下意識去看了下他自己的手表,還沒到七點,還能睡上個把小時。
周遇寧仔細打量了下房間門,她都不知道他到底怎么進來以及什么時候進來的,或者換句話說是她自己睡沉如豬的緣故。
“還早,再睡半個小時。”他當然要趁戶主起來之前回到隔壁房間去,沈程睡意正濃,嘀咕了一句立馬睡了回去。為了方便幫她推拿被郭順林踹過的腹部,他之前是側著身子躺在床邊沿的。他的睡姿向來不錯,入睡前躺在床沿邊就一動不動地維持著近乎保持軍姿一樣的姿勢。
也正因為沈程側向她的睡姿,加上她自己之前睡著時不知不覺中往外挪移過的睡姿,兩人這會其實近乎挨在一起,即便上面還蓋著一層薄被,她還是無比敏感地察覺到她自己的腰側附近有熱意傳來。
剛醒來時她被突然同床共枕的沈程嚇得一臉懵逼,這會她已經完全清醒過來,清楚感知到她腰側附近的熱意不是她自己的幻覺。
像是察覺到她突然間挺尸似的渾身僵硬,他閉著眼睛問了一句,“腹部還痛嗎?”沈程說時本來擱在她腹部的右手重新有一搭沒一搭的幫她揉了起來。他這會其實還是半睡半醒間,潛意識里以為她可能腹痛不舒服,機械地幫她去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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