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回手，他淡淡的說：“我知道了。”
沈漪疑惑又不滿足地打量著華光：“沒啦？”
“嗯。”華光輕飄飄應(yīng)了聲。
“哦。”沈漪悶悶地躺被窩，背朝床外，把被子裹得緊緊的。
華光穿好衣服靠了過去，伏在沈漪身上看她用力緊閉的眼睛。
“生氣了？”
沈漪往被子裏縮進半張臉：“我生什么氣？我都不氣你剛才的所作所為，我有什么好氣的。”
華光輕不可聞地笑笑，手指撩了下她的睫毛。
沈漪睜眼瞥著他，藍(lán)色的海裏似有怒火翻涌。
華光撥開她鬢邊的頭發(fā)，輕吻了一下她的眼角，給她掖好被子。
“睡吧。”
沈漪拉開被子，“你去哪呀？”
華光坐回來，捏住沈漪的下巴并抬起，指腹摩挲著沈漪唇瓣的血痂，眼神勾人。
“自然是幫寶寶出氣了。”
沈漪瞳孔一縮，激動地從華光手裏掙脫開，又將腦袋縮回了被子裏，露出一雙眼睛滴溜溜地打量。
“誰是你的寶寶？！”
哼了一聲，沈漪大被蒙過頭，躲在被窩裏，心頭突突直跳。
華光眼裏噙著笑意，輕拍了拍她，“睡吧。”
轉(zhuǎn)過臉，他的臉色卻倏地變得陰郁邪戾。
九曜山，大荒谷。
夜色沈暗，月色冷冷。深谷時不時傳來幽幽的鴉叫聲。
華光一身皓雪金縷衣，迎風(fēng)立在黑洞洞的天坑邊緣，寒氣如輕煙繚繞，仙姿渺渺。
纖塵不染的白靴下踩著半只扒在天坑邊的女子手掌。
“神君，我一死，我提前設(shè)下的玄音密令就會生效，將您的秘密告訴所有仙家……”
蓮霧全身結(jié)著一層冰霜，皮膚凍得通紅，說話打著抖。
“若是、他們知道您、您為了海族的女子、殺、殺了自己守地的仙家，失去仙家的信仰、您可是會損耗神之根本。”
華光垂眼看著她，神情冷漠，眸色似一池冰晶，寒光閃爍。
殺她輕而易舉，但必須讓她嘗夠沈漪在冰泉池受的痛苦。
待蓮霧被極寒的凍骨之痛與瀕死的恐懼折磨得神情恍惚，半死不活，華光才嫌惡地踩碎她凍結(jié)成冰的手。
看著她如冰雕般墜入天坑底下的蝕骨沼澤，他冷聲輕喚。
“岑吾。”
自夜色裏流動出灰白的濃霧，凝落成一青松般的男子。
“岑吾在。”看了一眼地上的冰屑，岑吾緊聲道：“岑吾知道明日該如何作證。”
“將蓮霧的魂魄拖入九幽冥獄。”
岑吾一楞：“各種刑循環(huán)用上？”
凜冽的冰雪氣息從他身旁擦過，月下只留下華光清冷的余音。
“餵蟲。”
落入九幽冥獄蟲巢的魂魄會被數(shù)以千計的銷魂蟲鉆體而死，徹底消解。
岑吾心驚膽寒，光想起那群血紅黏稠的蟲子，他就毫無形象地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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