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米对亚特兰大,走步,卡罗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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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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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色幽光的二層閣樓裏，清瘦的身影規(guī)矩地側臥在簡易的床榻上，錦悅坐在不遠處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眼神幽暗。

這個人睡得很沈很深，他幾乎日日都這樣，每日裏只會清醒兩三個時辰，就跟他過世前的那些時日一樣，或許臨終前的狀態(tài)也會帶進地裏面，直到進入下一次輪回才算完結，可他即使在這兩三個時辰裏，也總是渾渾噩噩的沒有意識。

錦悅毫不介意一直陪著他這樣睡下去，他甚至樂在其中，好像要把曾經(jīng)缺失的都彌補回來。

快至三更時分，瑤華才會慢慢蘇醒，他動作遲緩，神志混沌，連更衣束發(fā)都需要有人照顧，才能趕在開鋪之前打整好一切，若是放任他一個人，他怕是窸窸窣窣的還沒把自己搞利索，就又要進入下一輪的昏睡了。

錦悅給他披上了外衫，安頓他坐在床邊為他穿上鞋襪。

錦悅握著他的腳腕，毫無血色的小腿幾近透明，那尺寸卻是他最熟悉的觸感，他曾經(jīng)總是從順著腿根一路滑下，抓著他的腳腕彎折成各種屈辱的動作，然后看著他眼淚朦朧地忍受著自己的侵犯，越是回想，他就越是覺得自己的罪行罄竹難書。

那青白的肌膚下仔細瞧會看見許多雜亂的傷口，和陽間的傷痕不同，像是愈合不了的缺口，卻又隱匿在光潔的肌理之下，呈現(xiàn)著地府中特有的詭異。

錦悅想起阿年的話，瑤華去過許多次來生殿，每次都被判了回來，可去往來生殿的路上，無可避免地要受盡的刑罰和折磨，想必這些傷，就是在他反反覆覆的來去中留下的。

即使到了冥府，他也過得不安生，一個人來回受著這些罪，錦悅的心像被剜了一塊的疼，揉著他的腳，輕輕為他套上足襪，懊悔著從前為什么要這樣對待這具身體，它明明秀氣又溫和。

錦悅抬頭望著他，嘴角輕輕地上揚，就像在服侍戀人的起居一樣，可他的“戀人”面無表情，連那雙總是嗔怨著自己的鳳目也變得死氣沈沈。

他又把他帶到鏡石前，對著鏡中的身影道，“瑤華，今日你想要梳成哪種發(fā)髻？”

鏡中人垂著眼簾，毫無生氣。

錦悅想象著，若是他聽得懂自己的話，依著他的性子，應該會說，“簡單的就好。”或者兇巴巴道，“不要搞那些花裏胡哨的。”

一陣苦澀浮上錦悅心頭，他對著鏡中笑道，“可惜我天資愚笨，只會做最普通的，你可不要笑話我。”笑得比哭還難看，最后，他用石簪在他頭上挽了一個最簡單的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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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為亡靈除凈業(yè)障后，瑤華便不見了蹤影，錦悅急得四處尋找。

倆小鬼倒不以為然，阿年捧著粥碗，嗲嗲道，“一定是去了忘川啦。”

“忘川？”

阿年點點頭，“就是遇見你的地方，他只會去那裏。”

阿月鎖著眉頭，咕隆著補了一句，“每次都往那邊去，去了又找不到路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