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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塵歸塵，土歸土（1 / 1）

“所以，呵呵，到頭來是我錯了么？到頭來，一切的一切都是我錯了么？可，我又有什么錯呢！我利用別人，不過是為了我自己活得更好一點。狐族之爭，死去的千千萬萬，有幾個會脫穎而出？幸免于難？我努力扮演長老們喜歡的角色，不過是為了保自己的性命。而我那么喜歡容琛，他最后卻負了我，還另外娶妻，叫我莫要再找他？當時年少，我便自行離去，只盼他有個好歸宿，好生活！可正是這種一味的退讓，使我失去了我最愛的妹妹！妹妹明知殺了容琛會讓我痛苦不堪，卻還要這樣做，為的不過是讓我迷途知返罷了！活了這么久，在人間飄蕩了這么久，你說我只為了執怨而活，對，我的執怨便是復活我的妹妹！”阮笙眼圈通紅，嘶聲力竭地說道，嗓子啞了聲也毫無察覺。

“還有你憑什么說我利用我妹妹！那是我最最親近的妹妹，我怎么會利用呢，她自己樂意拌蠢，我便順她得意罷了，何談利用…何談……”一時語塞，顯然阮笙無法再繼續為自己編造理由，她利用阮鴛是不爭的事實。

“哈哈哈哈哈，對，是我錯了，我錯得一塌糊涂！”良久，阮笙突然仰天大笑，癲狂般說著自己錯了這句話。“我明知道這一切的真相卻不去想，只是深埋在自己的心里，我不想承認自己錯了，哈哈哈哈哈。我錯了，這殘忍的世間，這不公的世間，哈哈哈，我錯了。”只見阮笙仰天長笑，笑的淚水滿面，整個人如魔怔了一樣，讓人看了不禁心生憐意，內心難受。

阮笙轉回頭，看著白虹，扔下油紙傘，素手指著白虹，大聲喊道：“白虹，你果然如同世間傳說那般冷血無情，你好狠的心，你這種人為何還要活在這紅塵之中！你根本不適合這紅塵人世，何必戀，何必貪！”語氣盡是悲傷與哀怨，一雙憐人的眸子蓄滿了淚水，痛苦至極。

“放下吧，你該走了。”白虹沒有回答阮笙的問題。只是低頭撥弄著羅盤，一頭長發散開在風中凌亂著，明明是嬌媚的身姿卻顯出一副蕭索，單薄的感覺。

阮笙抹干凈了眼角的淚水，抿著嘴角，看著那個遺世獨立的女子，忽然淡然一笑，似乎所有纏繞心頭的繁雜之事都散盡，身上輕松至極，內心也不在煎熬。

“謝謝你，白虹。你說的沒錯，我確實該放下了，糾纏了幾千年，束縛了自己幾千年，逃避了幾千年，如今，確實是該我離開的時候了。我只求你能照顧好它，便再無他愿，希望你能照顧好它…”語罷，阮笙的身姿開始虛幻，散發著金光，若是有人看得到她的臉，那一定是一副溫潤隨和的表情，一如當年嬉戲林間時看著阮鴛的表情，一如救助容琛時的表情。

“哦，對了，將事情看開之后，我發覺，我并沒有錯，從未錯過。”金光散去之時，空中回蕩了這么一句話，久久不散，烙印心間。

白虹望著天邊散去的金光，目光久久不能離開，低頭撿起遺落的紅狐裘，微微勾起嘴角低喃道：“對，你沒有錯，你何錯之有呢？只是立場不同角度不同罷了。你雖利用你妹妹，但那份憐愛之心不假，你雖殺害長老，但那份蝕骨之痛不假，世人皆語人妖勿相戀，那只是害怕人先死去留著妖孤獨終老啊。阮笙，你終于看透了，但，遲了啊……”

話畢，狐裘陡然破開一個巨大的扣子，仿佛是悲痛至極的人，在嚎啕大哭。白虹看著眼前破開的狐裘，沉思著說到：“這么多年過去了，竟然還殘存這意識？你就這般愛你的姐姐么，這么做，寧可毀了自己，一同離去？罷了，罷了，那我便再做一回好人吧。”

白虹拾起了阮笙的油紙傘，抱著狐裘，消失在月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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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塵歸塵，土歸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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