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我們再見面之后的每一天，不是聊聊就是在準備聊聊。”林質覺得好笑。
趙程飛卻恰恰相反，他偽裝出平靜的模樣，可眼神騙不了人:“不然還能怎么辦，我們之間已經沒有合約的束縛了。”
“你現在拒絕，或者再次離開，我都沒辦法干涉。”
“以前好像也沒有辦法。”
他聲音很輕，帶著自嘲，不過足夠林質聽到。
“那種情況下，”林質抬頭看著星星，“我們都沒有辦法。”
二十歲剛出頭的年紀，做事往往少了分寸，卻又不能少了分寸。
趙程飛幻想過無數種可能，如果林質不離開，一切會變成什么樣。
但不管是哪一種結果，最后兜兜轉轉又會回到原點，不論林質的眼睛需不需要調養，不論營銷號的造謠傳的有多難聽。他想，只要林質在，他可能真的無法做到集中。
這幾年過去，所有沖動早已被時間融為理智，但關于林質的，從來沒有變過。
他眼熟他的背影，靠近他時獨一無二的動作，足以說明一切。
趙程飛做好了一切準備，可真當他面對林質時，一切思考全部土崩瓦解。
所以，他用變得不像自己，來換取那個人的不再離開。
只要能看到他，就足夠了。
“是啊，”趙程飛嘆了口氣，“離開是最好的選擇。”
在這個圈子裏待得久了，慢慢地，他不再覺得，輿論的壓力，世俗的偏見，生活的窘迫，是當時的他們能夠承受下來的。
看得多了，也就開始怕了。
可是。
“林質。”趙程飛望向林質的側臉。
“怎么？”
趙程飛搖搖頭，一起看海的愿望，他已經實現了。
既然再次重遇，我想好好珍惜。
——
“真不用，我就是來醫院覆查，已經準備回去了，”林質一大早就接到了趙程飛的電話，“很方便，我自己……哈？”
“不要總是坐地鐵和公交，人又擠又多，”電話裏傳來趙程飛的聲音，“況且我已經到醫院門口了。”
“我說，”林質被趙程飛氣笑了，“你是失業了嗎？”
趙程飛站在門口焦急等人:“你為什么這么說？”
“你三天兩頭往我身邊跑，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是什么不識抬舉的咖，等著影帝來請呢。”
自從那天兩人把離開的事說開了之后，微妙的關系稍微緩和了點。
“那挺好，我邀請你來客串，前提是如果我之后還拍劇的話，”趙程飛看了門口半天，“你怎么還沒出來？”
“你在哪兒？”林質買好票進站，突然警覺，“我去，你不會去了我家附近那個醫院吧？”
“對啊，你不說是這個嗎？”
“這次，還真不是……”今天早上林質收到醫生發來的消息，他說自己今天被派去分院盯著，需要麻煩林質來分院，“事情就是這樣……”
“那你現在在哪兒？”
“我已經過檢票口了。”
“行，你等著！”趙程飛楞是走出了一種去干架的氣勢，“我這就去找你！”
“不用，車已經到了，餵？”林質看著已經被掛斷的電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面前的車開過去，然后獨自等待下一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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