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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無用功（3 / 3）

魚杏兒的聲音忽然響起：“奴婢杏兒，參見肅王殿下。”

——無人應(yīng)答。

阿蘿不由抬首，望向閣外，只見人影頎長，受兩名仆從跟隨，來到門前。

“吱呀。”木門被推開。

魏玘只身入內(nèi)，玄袍幾與漆夜同色。

阿蘿一訝，下意識眺向窗景，確認(rèn)時辰已晚后，道：“子玉，你怎么來了？”

魏玘不答話。

他抵達(dá)阿蘿旁側(cè)，勾來木椅，沉身一坐。

阿蘿不解，仔細(xì)瞧去，才發(fā)覺他眉宇冷蹙，薄唇微繃，幾能將滿室燭光裁成冰棱。

她道：“你不高興嗎？”

魏玘仍不答話，先瞥她一眼，又轉(zhuǎn)目，凝向案前的香囊。

他抬頜，向其示意道：“給我的？”

阿蘿點(diǎn)頭。

魏玘扯動唇角，只道：“好些了。”

——什么好些了？

阿蘿沒聽懂，又怕自己惹魏玘動怒，一時不敢追問。

她發(fā)覺，自打來了上京，魏玘不悅的次數(shù)變得更多了，無論何時，他都沉著一張臉。盡管他平時也總是如此，但隱約之間，她能覺察到二者的不同。

發(fā)覺阿蘿的打量，魏玘眼簾一抬，與她視線相對。

他道：“有話要說？”

阿蘿點(diǎn)點(diǎn)頭，傾身，向他靠近一些，道：“子玉，我能幫上你什么忙嗎？”

“若我像上回那般看著你，會讓你好受嗎？”

魏玘聞言，眉峰上挑。

他鎖目，注視她，探入那雙清澈的杏眼，又往下走，降在她白玉似的頰、櫻桃似的唇。

最后，他又低頭，徑自低笑一聲。

“就沒點(diǎn)別的用處？”

提及用處，阿蘿神情微凝。

魚杏兒的話突然重現(xiàn)耳畔——他待你好，只是因?yàn)槟阌杏锰帯?

按理說，她本不會想起這些。可秦陸才與她說過許多，連著曾經(jīng)的紛擾也不受控制。

她下意識看向魏玘，但沒能對上他的雙眼，只看見他低垂的頭頸，與懶怠的身姿。可若她真能望見魏玘的眼眸，一時卻也不知，自己到底想在里頭發(fā)現(xiàn)什么。

莫名地，阿蘿的心口又一次發(fā)緊。

她收攏手指，勉力穩(wěn)住精神，正籌措言語時，魏玘的后話已隨之而來。

“給本王唱個曲兒吧。”

……

送離魏玘時，已是深夜。

阿蘿合上木門，本要往屋里走，竟覺雙足生根、動彈不得。

之前，于她唱曲全程，魏玘一語未發(fā)。他背靠木椅、閉著雙眼，唯獨(dú)在她心神散亂、中途錯了調(diào)時，才眼風(fēng)低掃、睨她一記。

阿蘿弄不懂他那一眼背后的含義，只覺四肢發(fā)涼、指掌漸冷。

前夜、今日，她都遇見好多人、聽過好多話。那些聲音本該與她所見不同，但此時此刻，如似月影挪移，漸漸交纏重疊。

阿蘿心亂如麻，不自覺間，已撫上門板、略加按壓。

“吱呀。”又是一聲長響。

而在這長響之后，是魚杏兒涼薄的嘲笑。

“阿姐，你現(xiàn)在知道了。”

她的話音冷如冰錐，隔著一扇門，直直刺向阿蘿。

“于肅王而言，你的用處就是唱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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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無用功（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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