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嘖,完蛋了。”不遠(yuǎn)處的另一座高亭裏,幾個賓客或站或趴在欄桿前看熱鬧,俯身趴在欄桿探著腦袋看的敖驍頓時樂了,吐槽道:“這碧華公主腦子有大病,干什么不好,非老去招惹她,每次都被她打,還不長教訓(xùn)。”
“大約是看紀(jì)焱老大君走了許多年,總?cè)滩蛔“阉?dāng)軟柿子捏。”
旁邊負(fù)手站著個更年長的褐衣青年,相貌清秀沈雅,是專管天地舊卷典籍的瑯?gòu)中缴街骷Р剑@一幕也少見地微微露出笑痕:“碧華公主與她不睦多年,如今北荒落寞,以為終于逮著機(jī)會,是急著把她打壓下去。”
“笑掉大牙。”敖驍聞言破口大呸:“蘇珍珠算什么軟柿子,她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神經(jīng)病,現(xiàn)在她爹死了,沒人管她了,她一個人撐起北荒,更瘋得沒邊,碧華居然還敢招惹她,也不怕被她連皮帶骨頭咬碎咔喳喳吃了。”
旁邊丹火臺剛出關(guān)不久的臺侯古盤聽著他們的話,忍不住笑:“仿佛驍太子曾與蘇少君在長安學(xué)宮為同窗,蘇少君那時也是如此風(fēng)范?”
“不算正兒八經(jīng)的同窗,我比她小兩屆。”敖驍擺了擺手,惡狠狠咬牙:“不過她一直這德行是沒錯的,自打她入學(xué)就在學(xué)宮裏稱王稱霸,等我們那屆入學(xué),學(xué)宮已經(jīng)全成她的天下了,要不是后來她中途退學(xué),哼,我們還不知道要在她淫威下過多久。”
姬昌越卻瞥他一眼,道:“是你不老實(shí),非總?cè)ヌ翎吽疟凰幔蓮牟黄圬?fù)認(rèn)真學(xué)習(xí)的學(xué)子。”
“誰叫她總那么囂張,年紀(jì)最小,還誰都不放在眼裏,恁的氣人,誰不想去弄她。”敖驍被說得惱羞成怒,想起那時被比自己挨一頭的蘇珍珠按著揍的情景,更羞惱,對姬昌越罵道:“你個書呆子有什么可得意的,是,她是沒揍過你,那有什么用,你們才沒本事,一群比她大四五屆的學(xué)長,各個說出去有名有姓的人物呢,竟然沒一個打過她!都被她按在地上打!楞是讓她霸成學(xué)宮的老大。還有我二堂哥,他那時候堂堂西海太子,我爹還吹牛逼說是我們老敖家?guī)纵呇Y最有出息的,非逼我跟他學(xué),不也被——”
“咳咳咳!”
旁邊人突然瘋狂咳嗽,敖驍一個激靈,看見一隊(duì)人影熱熱鬧鬧穿過坡前小路來到亭前,亭門白玉垂珠簾被掀開,幾個衣著富貴的賓客熱情簇?fù)碇粋€攢金球深藍(lán)華袍的俊美青年王侯走進(jìn)來。
那藍(lán)袍青年王侯嘴角含笑,邊與旁邊人說話,邊解下肩披的厚海裘斗篷交與侍從,不緊不慢抬頭,露出一張斯文矜奢相貌,并一雙海水似的森浸浸豎瞳。
敖驍嚇得又連打了兩個寒顫。
說二哥二哥就到。
他剛說二哥壞話,二哥聽沒聽見?二哥要聽見了,是能打死龍的!
敖驍心虛左右看了看,躲到姬昌越身后。
姬昌越也不理會他,走過去與敖金瓴見禮:“西海王。”
“姬山主。”敖金瓴笑道:“許多年未見,別來無恙。”
他唇角牽笑,微寒目光斜垂落在敖驍身上:“我這弟弟不懂事,沒給山主添麻煩吧。”
敖驍嚇得差點(diǎn)嚎出龍叫。
姬昌越是個溫和脾氣的正經(jīng)人,敖驍年紀(jì)小言語無狀,他也并不計(jì)較,搖了搖頭。
敖驍這才連忙撲出來:“二哥,二哥,您怎么來了,快坐快坐,弟弟給你端茶。”不對不對,喝什么茶,敖驍靈機(jī)一動,立刻興奮說:“哥,你來得正好,快來看快來看!碧華公主又去招蘇珍珠了,蘇珍珠擼起袖子要去打人呢!”
聽聽這歡天喜地的語氣,不知道還以為看什么大戲呢。
姬昌越淡淡瞥他一眼,敖驍沒察覺出正經(jīng)人的殺氣,還在傻呵呵捧他的好二哥。
臺侯古盤察言觀色在旁邊看著,不由為這位二楞子似的北海太子捏把汗。
敖金瓴聞言,果然走到欄桿邊往外望了望,很快就找見蘇珍珠的人影
——她實(shí)在好找,人群裏最不像人的那個就是她。
姬昌越也走到欄桿邊,看了會兒,道:“一會兒魔界使團(tuán)就來了,不好叫她與中廷公主打起來。”
是這個道理,按理全天下也不會有敢在這種時候這種地方打架的人,但蘇珍珠就敢——這天底下就沒她不敢干的事。
“簡直神經(jīng)病。”敖驍也跟著瞅,瞅著瞅著終于忍不住說出心聲:“她膽子怎么就那么大,天不怕地不怕誰也不怕,等她再活幾年,長成涅槃的大鳳凰,真當(dāng)了北荒的大王,我看她連天帝都敢——”
敖驍?shù)穆曇粼诎浇痍埠图Р降难凵裰嘘┤欢埂?
敖驍:“!!!”干嘛都這么看我!嚇龍!嚇?biāo)例垼∷懔她埐徽f了不說不就得了!”
敖驍驚恐捂住嘴。
姬昌越見敖驍老實(shí)閉上嘴,才恢覆清雅疏離面目,轉(zhuǎn)回頭來,道:“蘇少君獨(dú)力支撐北荒顏面,作派不免強(qiáng)硬,但這種時候,還是該勸一勸少君。”頓了頓,他才說:“西海王與蘇少君更熟悉,可欲派人一試?”
敖金瓴目光這才從瑟瑟發(fā)抖的敖驍身上移開,落在姬昌越身上
——他如果不欲派人去,那這位姬山主大約就“只好”親自派人去了。
敖金瓴緩緩凝覷他一會兒,瞇一下眼,才逐漸露出笑模樣:“山主不了解她,她那臭鳥脾氣上來,兇得厲害,派什么人也沒用。”
邊說著,敖金瓴邊從旁邊侍從手裏取來時披著的厚裘斗篷,笑道:“我親去試一試,只不知她會不會賣我兩分面子。”
敖驍剛才說錯了話,終于逮到機(jī)會找補(bǔ),連忙捧道:“她必定要給二哥面子的,二哥幫過她大忙,她誰面子不賣也得賣二哥的。”
姬昌越?jīng)]說話。
敖金瓴嘴角掀起更深的弧度,他正要轉(zhuǎn)身去抓那不省心的臭鳥崽子,就聽一道頗動聽的女聲從不遠(yuǎn)處:“珠珠。”
山下那殺氣洶洶要去干架的鳥崽子身形突然停住,扭過頭,向一個方向看去。
遠(yuǎn)遠(yuǎn)東面的山亭上,走出個淺青色素裙的女子,已是少婦人的年紀(jì),相貌溫柔優(yōu)雅,氣度從容,笑著朝她招招手:“珠珠,來這邊。”
所有人都看著那兇殘霸道的北荒少君在原地站了半響,像是在糾結(jié)。
然后,敖金瓴眼睜睜看著她拋下碧華公主,扭頭頭也不回地向著青裙女子跑去。
敖金瓴:“……”
姬昌越:“……”
“靠!!”敖驍出離地激動了,活像個被戴綠帽子的無能小情夫,暴雷跳腳:“她還是喜歡林夫人!人家早已經(jīng)嫁人了!不可能給她當(dāng)老婆了!這么多年了,她怎么還賊心不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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