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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發(fā)上，程程規(guī)規(guī)矩矩地坐著，年紀(jì)已經(jīng)露出與眾不同的風(fēng)采。
墨爺輕挑著眉梢，雖然表情冷漠，卻從心底裏認(rèn)可這個兒子。
“爸爸，你什么時候娶媽媽？”程程一開口，墨爺目光怔了一下。
很快，他掩飾過去，“怎么突然問這個？”
程程揚起晶亮透澈的眸子，望著眼前這個高大英俊、在他心裏神祗一樣的父親，“我以為，那天打電話給爸爸，告訴爸爸媽媽和不凡叔叔去了民政局，爸爸就已經(jīng)很清楚我和洋洋的想法了。”
“……”北冥墨眉心微微蹙了一下，深深凝視了程程一眼。
不可否認(rèn)，這個兒子玲瓏剔透，有著與年紀(jì)不符的早熟與穩(wěn)重。像極了時候的他。
程程見父親不說話，繼續(xù)冷靜地吐道，“而我又以為，爸爸最終阻止了不凡叔叔和媽媽結(jié)婚，也和我們的想法是一致的。所以，我才會問，爸爸你什么時候娶媽媽？”
“……”北冥墨眉心擰得更深了，沈默了稍許，才道，“程，你很聰明。”
程程肩膀一顫，瞬即露出期盼的眸光，“爸爸這么說，是答應(yīng)要娶媽媽了嗎？”
北冥墨抿了抿唇，表情忽然有些嚴(yán)肅，“如果爸爸告訴你，爸爸無法給你這個承諾，你是不是很失望？”
“是！”程程毫不猶豫地點點頭，“可我想問，為什么？”
北冥墨頓了頓，“因為爸爸面臨著一個更大的難題……這個難題，使得爸爸無法對你們做出任何承諾……”
“因為怪阿姨嗎？”程程心思細(xì)膩，一猜就猜到菲兒。
“是。”北冥墨并沒有避忌，嘆了一口氣，“爸爸欠人家一條命。可人家不要我的命，她要我的婚姻。”
“……”程程眉頭突然緊鎖，“顯然，爸爸已經(jīng)做好決定了是不是？”
“……是。”北冥墨艱難地吐出這個字。
程程瞳孔明顯一縮，家伙受傷了，“那爸爸愛怪阿姨嗎？”
北冥墨眸光閃動了一下，深吸一口氣——
799，墨爺?shù)那閿常?）
“不愛。”聲音斬釘截鐵。
程程楞了一下，皺緊眉頭，“不愛為什么要娶呢……”
北冥墨眸光有些愴然，“所以……程，你要記得，長大后，不愛便不娶。”
這么多年來，就是因為不想重蹈父母的覆轍，才堅守著不愛便不娶這個信念。
可沒想到，終成了一句最諷刺的信言。
“為什么？”程程輕聲問。
而北冥墨沈默了許久之后，才用很輕很柔卻又很無奈的聲音回道——
“因為爸爸做不到，希望你可以！”
因為這句話，程程的心，哐當(dāng)一下碎掉了……
*
夜晚，到了就寢的時間。
“媽媽快來，我要和媽媽一起睡。”洋洋興奮地在床上跳上跳下。
程程因為和父親的那番話，以至于整晚都心情低落。
父子倆第一次如此坦誠，卻沒想到是這么傷心。“媽媽，我累了，先睡了。”
程程裹著被子，懶理洋洋，側(cè)著身子就安安靜靜地睡下了。
“咦餵，北冥司程你就這樣睡啦？”洋洋趕緊不甘落后地鉆進(jìn)被窩裏，笑嘻嘻地張開臂膀，“媽媽，快來到洋洋懷裏來……”
“那媽媽就試試洋洋的懷抱暖不暖嘍……”顧歡笑著也上床。
“嘻嘻……”洋洋咯咯笑著。
母子三人裹著一個被窩，睡下了。
這時，顧歡才瞟了站在床邊干瞪眼的北冥墨，“那啥，麻煩你走的時候關(guān)一下燈。不送。”
卻不想，這廝徑直脫掉衣物，蹭蹭兩下也跟著鉆進(jìn)了被窩……
“北冥墨！拜托你不要鬧了好不好！一張床怎么睡四個人？”
“擠一擠就睡下了啊！”他不由分說攬住了她的腰肢，“我也要試試你的懷抱暖不暖。”
洋洋不高興了，“死鳥老爸不要臉！”
“咋不要臉了！”北冥墨隔著顧歡橫了洋洋一眼。
“三叔說：女生鉆男生懷抱，那叫鳥依人；男生鉆女生懷抱，那叫鳥色人！”洋洋翻一白眼兒，“死鳥老爸，你敢說你不想用鳥色媽媽？”
北冥墨嘴角抽搐了一下，雖然臭子沒說錯，可是，“特么個混球！以后不準(zhǔn)跟你三叔鬼混了！聽見沒有！”
“才不要！三叔比你好玩多了！哼！”洋洋得意地晃晃腦袋兒。
顧歡額頭冒出三條黑線，“額，兒子啊……雖然很多時候我不同意你爸的觀點，但這次……我也覺得，你應(yīng)該少跟你三叔來往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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