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初一整個人都懵了:“皇帝賜婚?臥槽,開玩笑的吧!”
莫大小姐問道:“我像是愛說笑的人么?”
王初一一怔,若是旁人跟他說起,這或許只是一個低劣的愚人節(jié)玩笑。但從莫大小姐口中說出來,絕對是千真萬確的了。
可這個消息,對他來說實在是太震撼了。王初一早有預(yù)料,這條逃婚之路并不好走,可萬料不到竟是這般千難萬難!他實在難以想象,遠(yuǎn)在天邊的皇帝老兒,為什么會對他這樣一個p民的終身大事如此關(guān)心,簡直比后世催婚的家長還要喪心病狂——連他親媽都不急,沒理由祖國母親會這么上心啊!
“太荒唐了!太操蛋了!”王初一如同魔怔了一般,不停地喃喃自語。
“我初次聽說的時候,跟你的反應(yīng)是一樣的。”莫大小姐說道,“當(dāng)時我還年幼,只懂得對你心生怨恨。后來我才明白,我恨的不該是你……”
這話倒也不假,在這個荒誕無比的婚約之中,莫大小姐跟王初一一樣,都只是一枚任人擺布的棋子。
想到這些,她不禁輕輕地嘆了口氣。
十余載朝夕苦練武功,除了要為父報仇,更多的是一種自我放逐。
她的秋水寶劍足以分金斷玉,卻斬不斷命運(yùn)的枷鎖;她的絕世武功能夠敗盡天下群雄,仍勝不過天意的捉弄。
她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這些年來爭強(qiáng)好勝,到頭來跟王初一尋死覓活的行為并無本質(zhì)差別,都是在冰冷的現(xiàn)實面前做出蒼白無力的抵抗。
“哈哈哈哈哈……”沉寂片刻后,王初一毫無征兆地狂笑了起來。
莫大小姐不解地看向神經(jīng)兮兮的未婚夫,任她冰雪聰明,也猜不透這個男人心里在想些什么。
自打這個臭小子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從口舌招尤的小屁孩變成一個偷窺成癮的死變態(tài)之后,王初一干下的每件事都不斷地刷新著她的三觀。
莫大小姐不明所以地問道:“你笑什么?”
王初一止住笑聲,換上了平日里那副五行欠扁的輕浮表情。
“多謝皇帝老兒的一番美意,可惜我天生一副賤骨頭,他要我向東,老子偏要一路向西!”
“哦?”莫大小姐微微動容,“忤逆圣意,你難道不怕死么?”
“死?”王初一呵呵一笑,“如果我怕死,現(xiàn)在也不會好端端站在你面前了。”
“你到底有過什么樣的經(jīng)歷?”莫大小姐發(fā)現(xiàn)自己越來越看不透眼前這個男人。
“在你們看來,皇帝是天子,他的意思就是什么所謂的天意,天意不可違。不好意思,我自問不是一個安分守己的人,聽天由命這種事我可做不來。我想做的事情,哪怕難于上青天,即便是摔個粉身碎骨也要盡力而為,更何況……”王初一眼珠一轉(zhuǎn),“人要上天,也不是不可能。”
莫大小姐眼前一亮,似乎被這番話所打動。聰慧如她,自然明白“上天”一事所指為何,并非子虛烏有。
在江南大會上,好幾百人親眼所見,王初一有如天降神兵,御風(fēng)而來。或許在各路英雄眼里,他的武功不見得有多么高明,可是這般驚世駭俗的出場方式,早已在江南群雄的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若非如此,王初一怎能這么順利地登上“江南第一”的寶座呢?
事實勝于雄辯,因此莫大小姐在聽到“人能上天”這個說法的時候,表現(xiàn)得比李鐳要淡定多了。
只聽她柔聲說道:“你這人,總是讓我出乎意料……可是逆天而行,你當(dāng)真有把握么?”
王初一兩手一攤:“說實話,半點(diǎn)把握也沒有。但若是連踏出第一步都不敢,怎么知道結(jié)果是成是敗呢?”
莫大小姐不置可否地問道:“若是不成呢?”
“那就怨不得了……”王初一狡黠地一笑,“如果實在沒辦法,那我就勉為其難地娶你過門好了!哈哈,反正吃虧的又不是我……”
似乎已經(jīng)默許了他的油嘴滑舌,莫大小姐這回竟沒有來個飛石掌嘴,只是輕聲淺笑道:“我會吃虧?呵呵,你休想……”
王初一臉色一僵,心底暗自吐槽:“那倒也是,雖說母老虎的確是天姿國色、才貌雙全,娶回家當(dāng)老婆也算是光宗耀祖。不過要是真的娶了她,受欺負(fù)的絕逼還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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