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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八（2 / 3）

一種難以言喻的情感，在林子兮心底悄悄生長了一瞬。林子兮垂下眼眸，將這片刻的悸動掩蓋。

葉粲看著她的沉默，以為她在暗自嘲笑，連忙支支吾吾說：“我……我不是怕自己會做噩夢，就是做了噩夢之后我頭會很痛，情緒也很不好，有時還會夢游傷人，所以……”

她像個手足無措的孩子，慌忙又笨拙的解釋。這樣的神情出現(xiàn)在那張漂亮聰明的臉上，顯得可愛十分。

林子兮看出了她的焦急，伸手壓住了她的手舞足蹈，柔聲喚她：“葉粲……”

葉粲停下了一切動作，立馬安靜地看著她：“怎么了？”

林子兮垂下眼眸，看著葉粲纖長白皙的手指，輕輕問：“你做的噩夢，是什么樣子的？”

葉粲的神經(jīng)一下就放松下來，她歪著腦袋想了想兒時的記憶，和林子兮說：“是人……好多好多的人，沒有腦袋的人圍在我身邊。他們舉著燈，穿著血衣，肩膀中間有個呼呼冒血的大洞……”

“我只要一睡著，就能看到鮮血好像噴泉一樣從那個洞里噴出來……”

葉粲的語氣聽起來很平淡，林子兮的目光卻逐漸憐惜：“所以你就一直不敢睡覺。”

葉粲這回倒是坦然：“少時是不敢，現(xiàn)在是習(xí)慣。”

她不喜歡悲憫，也不喜歡別人覺得她可憐。林子兮只好裝作了然的點(diǎn)頭，若無其事地問她：“那你晚上不睡覺，白天有精神嗎？”

葉粲說：“有啊，我練功，精氣神好。”

林子兮又問她：“除了練功，你還做什么？”

葉粲掰著手指和她說：“很多，參加宴會，看書等等……”

看書？難怪是個天才了。林子兮點(diǎn)點(diǎn)頭，她不再多問，轉(zhuǎn)身將手落在旁邊的床上，輕輕按了一下，開始轉(zhuǎn)移話題：“這床還挺軟的，你要不要睡一下。”

“哦，不用，你覺得軟你喜歡就好。”

林子兮背對著她，垂眸笑了一下，輕輕說：“葉粲，你這樣，真的不去看病嗎？”常年失眠，又是這樣的性格，很難讓林子兮不覺得她精神狀態(tài)沒問題。

葉粲皺眉：“好端端地，你怎么又讓我看病。我都說了，我腦子有病，沒法治的那種。”

林子兮掀起眼簾，瞥了她一眼：“你說真的？”

葉粲點(diǎn)頭：“嗯，我是真的有病，沒騙你。”

林子兮深吸一口氣，很認(rèn)真地看著葉粲：“你說的腦子有病，是什么病？你是不是有很大的身體疾病。”

她一口一個腦子有病，坦然得讓林子兮都開始相信了。林子兮甚至覺得，葉粲的不能治的病，會不會是指腦癌。

年紀(jì)輕輕，應(yīng)該不會吧？

葉粲看著林子兮充滿憂慮的目光，不明白她這份憂愁是怎么來的。她瞇起眼打量著林子兮，嘗試解讀她的隱憂：“你在擔(dān)心我啊？擔(dān)心我腦子的病？”

林子兮點(diǎn)頭，接著遲疑問：“葉粲，你到底是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