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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 > 飼貓記 > 第 13 章節(jié)

第 13 章節(jié)(1 / 2)

說吧,等會兒要是喝了酒,我可不能保證記得住你說的事兒。”白玉堂臉色變了變,比個(gè)手勢示意展昭先吃飯不用管他。展昭很少看到白玉堂這么嚴(yán)肅的表情,猶豫了幾秒鐘還是覺得應(yīng)該回避,于是站起來示意要去洗手間。

白玉堂幾乎是敷衍地對他點(diǎn)了一下頭,語氣已經(jīng)帶出一絲惱火:“白錦堂你到底說不說?!”展昭輕輕把手掌在他肩上按了一下,從他身邊走過,推開吧臺后面的小門。

吧臺那扇門的隔音效果極佳,展昭在洗手間傻傻地站了幾分鐘,完全不能判斷外面正在發(fā)生什么,是否已經(jīng)結(jié)束。但是總呆在這裏也不是辦法,他正拿不定主意該不該出去,就聽見腳步聲,白玉堂找了過來。看他在鏡子前站著,伸手拽住他手腕就把他往外拉:“展小貓,躲什么?出來吃飯!”

他臉色極難看,眉頭蹙得緊緊的。展昭看的心裏發(fā)悶,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只好由著他往外扯,詢問地小聲叫:“白玉堂?”

白玉堂不說話,一直把他拉到桌前坐下,展昭一眼發(fā)現(xiàn)桌上兩杯酒都已經(jīng)空了。那酒他嘗了一口,是用vodka調(diào)出來的,這么烈的酒,短短幾分鐘就喝了兩杯?

展昭完全沒有頭緒,雖然白玉堂幾乎不提家裏的事,他也看得出兄弟兩個(gè)感情極好。韓彰也偶然提起過一次,說白錦堂寵起弟弟來毫無原則。確實(shí),展昭體會得到。而且他也已經(jīng)意識到,白玉堂和自己一樣幾乎從來不提到父母,這意味著什么,他大概能夠猜出來。

無論如何,白玉堂不想說的事情,他絕對不會主動去問。看看桌上還沒動過的菜,又看看白玉堂,展昭苦惱地想,要么索性哄著他吃點(diǎn)東西,再繼續(xù)喝酒?雖然他自己也不認(rèn)為這是個(gè)好方法,可是偶爾放縱一次喝到醉,也不是什么壞事。他抬眼看看吧臺后面的酒柜,想找那瓶vodka。調(diào)酒他不會,只好直接喝了,不知道白玉堂酒量究竟怎么樣。

事實(shí)上,白玉堂不常喝酒而且很有自制力,無論什么場合從不讓自己喝醉。剛才盛怒之下順手抓起桌上兩杯酒一口氣喝完,沒吃東西喝的又急,縱然酒量極佳,也覺得胃裏火燒火燎不舒服,看著桌上的菜就更沒有胃口。咬著嘴唇沈默了一會兒,才抬頭看看展昭,沈聲問:“展小貓,你干嘛不吃飯?”

我干嘛不吃飯?展昭左肘撐在桌上托著下巴,無奈地想,您少爺臉色這么難看,我要是還能吃得下去,豈不是太沒心沒肺了?

他抬起右手,隔著桌子摸摸白玉堂鬢邊碎發(fā),小心翼翼地說:“白玉堂,我想吃陽春面。”

白玉堂盯著他看了一會兒,臉色略微和緩一點(diǎn),拉開椅子站起身往后廚走。展昭跟在他身后,倚在門上看著白玉堂拿了只鍋?zhàn)娱_始燒水。

將近十分鐘的沈默,當(dāng)水開始晃動著要沸騰的時(shí)候,白玉堂忽然偏過臉來問:“展小貓,我有沒有和你說過我爸媽?”

展昭搖了搖頭:“你只提過一次,說你哥長得像你爸爸。”

“對。”白玉堂回過臉去繼續(xù)盯著鍋裏的水,聲調(diào)平淡,“我長得像我媽。”

展昭嘴唇抿起來,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為什么,從小到大,很多人喜歡他相信他,來找他說心事。其實(shí)他并不太會安慰別人和哄人開心,偶爾甚至顯得有點(diǎn)笨拙,只是他的眼神那么深邃沈靜,笑容溫暖,無論誰看了都會覺得心頭壓抑的重?fù)?dān)在慢慢放下。他只要做聽眾,這本身已經(jīng)是一劑良藥。此時(shí)此刻,他第一次產(chǎn)生一種強(qiáng)烈的想要撫慰別人的愿望。可是他不知道自己將要聽見的是什么,又該怎么做。

白玉堂睫毛低垂,註視著水面的神情專註安靜,帶著一點(diǎn)點(diǎn)隱約疑惑,是展昭從未曾在他臉上看見過的神態(tài)。鍋裏的水已經(jīng)在沸騰,大大小小的泡泡爭先恐后咕嘟嘟冒起來,面條就擺在白玉堂右手邊,他卻視而不見。

“我爸在我五歲那年死于交通意外。”白玉堂語氣淡漠,仿佛此刻正在陳述的事情于己無關(guān),“留下我媽,白錦堂,我,還有不少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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