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彰自己沒有兄弟姐妹，這幾年來對白玉堂是真心當親弟弟一樣疼的。可是他畢竟旁觀者清，白玉堂這位小祖宗自己也實實在在惹不起。掛上電話抓著頭發發了一會兒愁，忽然想起展昭。
對啊，展昭！
韓彰不傻，雖然相處很短，他也看得出，只要和展昭在一起，白玉堂就笑得格外開心，也格外孩子氣。平時那么冷淡的人，對展昭挑釁起來毫無下限。而不管他多么霸道胡鬧，展昭最多也就是憤憤叫一聲他名字，再奉送一枚白眼，那表情與其說是惱火倒不如說是無奈的縱容。或許，展昭能有辦法？
展昭住在哪裏來著？他擰著眉心想了一會兒，匆匆出了門。
兩家餐館離得并不近，他心急火燎地在路邊站了很久才遇上一輛的士，才開進街區就看到有個熟悉身影倚著路邊一棵尤加利樹站著，是展昭。
太陽穴跳著疼，一個人從snow's shadow走回來，被冷風一吹清醒了不少，展昭索性不回屋子，在這裏發了會兒呆。看到韓彰突然出現在面前，他有些意外，站直了身體叫了一聲：“二哥？”
韓彰馬上看出展昭臉色很難看，他想一想，拍拍展昭肩膀：“吃晚飯了沒有？”
“吃了……”展昭低聲說。
就算是吃了吧，好歹那半個小蛋糕自己一點也沒剩下。本來以為這是最美好的一個生日，結果變成了最糟糕的一個。其實展昭出門五分鐘后就開始猶豫要不要回去看看白玉堂，不管發生了什么，把他一個人留下似乎并不是明智的選擇。
與白玉堂的桀驁任性不同，展昭自幼是有名的溫和好性兒。他絕少發怒，但其實只有最親近的人才知道他并非沒有脾氣，只是不放在心上。若論驕傲倔強，他骨子裏說不定比白玉堂更甚。雖然大多數事情他都淡然處之，可對真心在乎的人，卻往往瞻前顧后，反而容易失了方寸。
這回就是這樣，其實并不是多大的事，展昭還顧不上去想，為什么白玉堂吼了一句，自己就突然覺得心裏狠狠地一涼。
不是生氣了，只是繼續呆在snow's shadow，他有點不知道該怎么面對白玉堂。
這感覺全然陌生，有淺淺的惱火，深深的失落，還有那不容忽視的……傷心？
在韓彰出現之前，展昭就靠在那顆尤加利樹上，出神思考自己這是怎么了？下面該怎么辦？還沒能他想出個答案，韓彰的到來就替他解決了后一個問題。
“二哥。”他小聲問，“你抽煙么？”
“偶爾。”韓彰一臉茫然地回答。
“那……身上有煙么？現在抽一根，行么？”展昭的要求讓韓彰一頭霧水，但還是從兜裏摸出煙盒點上一支。紅色小火光在夜霧中一明一滅，展昭做了個深呼吸，煙草的味道讓他鎮靜了不少。等韓彰一根煙抽完一半，他下定了決心，認真看著韓彰眼睛說：“二哥，您要是現在有空，回去看看白玉堂，他心情不好。再幫我跟他說一聲，后天有個學術會，導師讓我跟著去，過幾天就回來。”
韓彰本來想著叫展昭一起去勸勸白玉堂，興許能管用，可是還沒來得及開口，展昭就來了這么幾句。他皺皺眉頭，猶豫一下終于問出來：“玉堂跟你吵架了？”
“沒有。”展昭否認，“他只是心情不好，我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應該是家裏的緣故。”
韓彰認了命，重重嘆氣，把手裏剩下三分之一的煙蒂熄滅在一旁的垃圾箱上，拍拍展昭肩膀：“放心吧，過幾天回來了就到店裏吃飯去。”
“好。”展昭笑了，目送韓彰轉身離開，空氣裏略帶辛辣的煙草味道已經散盡。他也轉了身，慢慢往家裏走去。
學術會議的安排是真的，丹尼爾教授也是昨天才通知他，今天本來要和白玉堂說，被這么一鬧，當時忘了。也好，展昭覺得也許需要冷靜的是自己而不是白玉堂。他從不曾像今天這樣心急憂慮，完全失控。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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