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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 章節（2 / 2）

展昭端著一杯檸檬水，睜大眼睛看看丹尼爾博士，然后微笑搖搖頭。博士不讚同地拍拍他的肩膀：“開心點，你這幾天都沒有真正笑過。”說完指指展昭的手，“你一向很小心，這應該不是你自己燙傷的吧？很抱歉——這么直接問你。”

丹尼爾博士風度翩翩，是典型的英國紳士，如果不是關系夠親密，他絕對不會提出這樣的問題。展昭低下頭看看自己手上的紗布，白玉堂的影子在心裏晃過去，那雙黑黝黝眼睛裏別扭又帶著一點孩子氣的受傷神情讓他心裏疼了疼。他嘆了口氣，笑著說：“真的沒什么，是個朋友不小心弄的，我們……可能有點誤會。不要緊，我想會過去的。”

博士露出了然的神色，甚至帶著幾分善意的興奮和揶揄：“zan，我從來不知道你有女朋友。”

展昭又睜大了眼睛，女朋友？！

博士摟住他的肩膀，悄悄在他耳邊說：“我終于明白為什么過了個圣誕節，你就一副失戀了的樣子。zan，相信我的經驗，女孩子是要哄的，不管是誰錯了，總之你要學會說對不起。你什么都好就是太認真，可是跟女人，是不能認真講道理的！”

展昭這次是真的無言以對了，不知道該不該，以及如何才能對博士解釋這個誤會。可是博士已經對他笑著擠擠眼睛，就端著香檳去和別人寒暄了。留下他傻楞楞站在原地，心裏若有所悟，又一團亂麻。

還來不及把思緒理清楚，有人在一旁伸過酒杯，輕輕碰碰他手中杯子。是一家學術期刊的主編，和丹尼爾博士私交很好，見過展昭幾次，對他也非常賞識。

他趕快打起精神笑著問好，主編一邊喝干自己杯子裏的酒一邊說：“前兩個月接到的那篇關于兩種藥物的臨床應用的稿子，有些地方還是不夠妥當，從學術的角度上講還需要更嚴謹一點。我就不發回給你了，你修改一下再給我發過來。還有，你們學校一個叫ray的，那一篇關于毒理學的分析倒是非常好，已經準備下個月發表了。”

展昭楞住，忍不住確認了一次：“關于毒理學的分析？ray寫的？我寫的臨床應用報告？”

主編點點頭：“沒錯。圣誕節之前，責編才把審核稿給我看過，我已經簽字批準發表，稿費應該就快寄到了。”

展昭吁了口氣，禮貌地對主編欠身道謝，看著對方走開，才悄悄走出酒會大廳，找了處安靜角落，靠在墻上揉著眉心。

丹尼爾博士一直在鼓勵他們多多向學術期刊投遞稿件，一方面是因為拿到學位必須要發表過論文，另一方面，則是因為考博的時候，發表論文的篇數以及發表期刊的權威性會是重要的衡量標準。展昭在國內的半年，抽空完成了一篇關于中國古代常用藥物的毒理分析報告，上個月因為太忙，最后校對工作一直來不及做。師兄雷星河因為已經修完所有課程，只剩下博士論文答辯，時間充裕些，自告奮勇幫了他。就連打印，裝訂，郵寄和電子郵件的投遞，也是雷星河幫他完成的。展昭覺得很過意不去，還特意請他吃了頓飯。

而那篇兩種藥物臨床應用的分析，倒是雷星河自己的作品。

雷星河比展昭大四歲，師從另外一位教授，一樣讀的是藥劑學。他家境一般，靠著自己的努力一路走到現在不容易。展昭心裏有數，以他一貫的嚴謹，絕對不會犯投遞時署錯名字這種低級錯誤。他想了很久，拿起手機撥通了另一位師兄的電話。

酒會散后回到自己的房間，展昭勉強用一只手洗過澡，對著鏡子吹頭發。這幾天睡不好加上感冒未愈，明顯可以看見黑眼圈重新回到臉上，整個人看起來都沒什么精神，有些頹。博士說，這是——失戀的樣子？失戀？

一切都在腦海裏飛速重演了一遍，從第一次見到白玉堂，直到那天街角難堪的兩分鐘。

每天看見他來送餐時候的歡喜；那個大雪紛飛的晚上，在窗前看著他的背影，心裏溫暖安寧的感覺；他生病時的焦慮心疼；距離過近帶來的臉紅心跳；平安夜那天的驚喜和難過；這幾天無論再忙也填不滿的，心裏空掉的那一塊……

原來答案在這裏……

展昭說不清楚自己是突然釋了懷，還是慌了神，這個答案讓他驚詫，還有一點本能的膽怯和抗拒。關掉吹風機，他不愿再想，心煩意亂打開屋裏的電視機隨意切換頻道。明明暗暗光影打在臉上，無論足球比賽的轉播還是關于某地嚴重交通事故的新聞或者是喧鬧的綜藝節目，都一樣看不下去。

這個答案太出乎意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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