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找個幫看論文之類的接口，帶上筆記本電腦找家星巴克請喝咖啡？他不屑一顧地撇了撇嘴，這樣的老土招數(shù)白爺從上高中就開始回絕了！這蠢貓看不出來？！

越想火越大，終于忍不住問了一句：“你準備借她什么書？名字告訴我，我去買新的給她。告訴她不用還了自己看去！”

……展昭瞥一眼他臉色，既有氣又有點想笑，這么大人了還是個孩子脾氣。學生問老師借幾本參考書多正常，你倒大方，出手就送，豈不是更讓人家有想法？他安撫地拍拍白玉堂扶在檔把上的手背：“別鬧，借她兩本書又能怎么樣？”

“怎么樣？”白玉堂從鼻子裏哼出聲來，“你看不出來她圖謀不軌？！”

“好了……”展昭無奈地搖搖頭，電話又響，是公孫策通知他明天上午系裏開會，所有的老師要協(xié)調(diào)后一個月晚間的補課安排。看來明天想好好歇一天的計劃又泡湯……展昭苦悶地揉揉發(fā)塞的鼻子。白玉堂伸手過來在他額頭上探了探，還好，體溫不高。

“給系裏打電話請個假！不舒服就別開會了！”他忍了忍才沒有再提出一次讓展昭辭職的要求，改成了這么一句。

“不用。我心裏有數(shù)。”展昭搖搖頭。

“有數(shù)個屁！”白玉堂終于忍不住爆了粗口，“你看看你臉色！眼圈黑的和熊貓似的！這么點燈熬油的過癮是不是？那破會不開能怎么樣？告訴你病了沒人管你！”

展昭被他提高的分貝吵得頭都大了，拿出最大耐心嘗試和他溝通：“學校有安排，后面這一個月要突擊趕課程進度，晚上要給學生加課。不能因為我一個人不來耽誤大家定計劃……”

可是白玉堂聽了這話更來氣：“還突擊趕什么進度？你們學校當你是鐵打的是吧？！”

“又不是我一個人……”展昭又一次從實踐中得到證實，和正在氣頭上的白玉堂無法交流。剛巧這時候車流開始往前蠕動，他抓住這個機會試圖息事寧人，“好了好了，你專心開車，讓我睡一會兒。”

白玉堂收回視線，掛上檔位松開了手剎，車流蠕動了三五米遠就又一次停下。他盡量不讓自己去看展昭的臉色，但是終于還是忍不住，硬邦邦地又說了一句：“那好，明天我送你?！?

展昭原本想答應(yīng)，可是想到剛才水寄萍看他們兩個人的眼神，猶豫了一下還是小聲說出來：“算了，jerry，以后你還是別來學校了?！?

不當老師不知道，現(xiàn)在的大學生比他當年出國的時候厲害很多，在講桌上發(fā)現(xiàn)情書的事情都發(fā)生過一次。這倒沒什么，最奇幻的是，他曾經(jīng)在下課后的教室裏撿到過學生落下的書。因為是旁聽生的座位，他根本不確定班級系別姓名，沒辦法只好暫且坐下來等，想看看會不會有人回來找。無聊的等待中他隨手翻了翻那本書，驚訝地發(fā)現(xiàn)那竟然是一本……呃，關(guān)于兩個男人的愛情小說。

而且裏面有些部分，著實讓他看了以后都覺得臉紅心跳，不能直視。

后來真的有學生來找，是個小女生，大大方方從展昭手裏接了書，道過謝就走掉了，還對他燦爛一笑。反倒是展昭自己，把書遞過去的時候頗有點故作鎮(zhèn)定的味道。

他聊天的時候跟做高中老師的展昀提過一次，展昀不屑一顧，嫌棄他沒見過世面，何止大學，現(xiàn)在的中學小女生也是這樣。

展昭覺得這事兒實在驚悚，在國外呆久了他都不知道現(xiàn)在國內(nèi)的孩子什么時候起都變成了這樣。后來他甚至發(fā)現(xiàn)在學校論壇裏都有人公然發(fā)起討論，說的是涉及校內(nèi)學生的相關(guān)話題。這些女孩子是把問題想的有多簡單？好像只要她們愿意接受，全世界所有人和所有制度都會祝福這種相對的小概率事件？

白玉堂瞇起眼睛看著他，語氣冰冷，有點輕飄：“怎么？你是怕別人看見我，還是怕我看見別人？”

展昭皺眉：“jerry！”

白玉堂盯了他一眼：“好，隨便你?！闭婵尚Γ_車送你到校門口而已，用不用這么緊張？這種遮遮掩掩的憋屈日子長這么大第一次過！白爺送自己愛人上個班，憑什么需要看別人眼色？還被心懷不軌的小丫頭用那種眼神盯著看！這工作真是還不如辭掉算了！這時候左右兩邊車道上的車子又開始緩慢前行，卻惟獨他們這條還是紋絲不動，白玉堂煩躁無比地按了兩下喇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