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出了太多的冷汗，體溫倒是降下來一些。他觸手所及是展昭一片濕冷的額頭，瞬間就慌了神，嚇得連開燈都忘了，只顧著上下胡亂摸索，倉皇地一迭聲地問：“貓兒，貓兒你怎么了？不舒服？哪裏疼？”
他手掌溫熱干燥，慌張卻輕柔撫過展昭的額頭和臉頰，然后自肩膀下移，劃過脊背，雙臂，然后停在展昭仍然抵在胃部的手上：“貓兒，胃疼？”
展昭糾結了一下該怎么回答這個問題，最終的選擇是敷衍地搖了搖頭。
白玉堂不確定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只好試著把展昭摟進懷裏。可是展昭全身肌肉都繃緊了一點，帶出明顯的抗拒意味。他不敢用強，只輕輕攬著展昭肩膀，小聲道歉：“對不起，貓兒，是我錯了。你告訴我到底怎么了？胃痙攣？”
展昭又搖了搖頭：“沒事。”
白玉堂急的也開始冒出汗來，正想再說話，展昭輕聲問：“你怎么回來了？”
我怎么回來了……白玉堂張口結舌，不知道對這個問題該如何答覆。展昭的聲音低低的，充滿疲倦，但是毫無怒火，語氣甚至稱得上溫柔。這讓他更加心慌意亂，他忽然發(fā)現自己不僅僅是怕展昭生氣，其實更怕的，是展昭根本不生氣。
他小心翼翼抹掉展昭滿額的冷汗，再次試著抱他，可是展昭全身馬上繃的更緊。白玉堂動作停住，這是從沒有過的情形，兩個人在一起四年多了，展昭從來沒有這樣抗拒過他。他寧可這時候展昭能有力氣再狠狠給他一個過肩摔，可是現在這情形他完全不知所措。心被狠狠壓縮，抽成真空，又悶又疼又悔又怕，他手掌停在展昭肩膀不敢移動，過了好一會兒才又小聲說：“貓兒，對不起。”
展昭翻了個身背對著他，自己也不清楚到底出于什么樣的心態(tài)，總之就是暫時不想和這蠢貨說話。白玉堂用手掌撫過展昭后背：“出那么多汗，衣服都濕了，我?guī)湍忝撓聛砗貌缓茫磕愀忻傲耍瑵褚路┰谏砩蠒l(fā)燒。”
有道理，展昭還沒愚蠢到和身體過不去的地步，但是他輕輕撥開白玉堂的手，自己解開身上襯衫的扣子，吃力將衣服脫下來甩到旁邊去。白玉堂馬上用被子把他裹緊了一些，在背后伸手到前面去，溫暖掌心附在他胃部：“到底是不是胃疼？和我說實話。”
他手上的熱量迅速傳到體內，趕走了癲狂的絞痛。是，剛才很疼，疼到恨不得暈過去算了，可是現在真的好多了。展昭默默在心裏罵自己沒出息，這事兒簡直不科學。他忽然想起久遠之前的日子，某一個冬日的午后，在snow's shadow的那間臥室裏，白玉堂惡狠狠地瞪著他威脅說——展小貓，你再敢疼成那樣讓我看到，我就要你好看！
好吧，果然你一回來，就不疼了。展昭在心裏嘆氣，白玉堂你才是我的靈丹妙藥，這身體太聽命和忠實于你，我自己無能為力。
他不打算再和自己別扭下去，緩緩放松了身體，疲憊不堪地問：“怎么現在才回來？”
白玉堂感覺到他的軟化，心裏稍稍安穩(wěn)了些，這時候才想起來要開燈。暖融融燈光下展昭臉色煞白，顯得眉眼頭發(fā)墨一樣的黑，睫毛上沾著水霧，滿臉都是亮晶晶的薄汗，下唇依稀看得到血痕。他覺得心裏像是被人狠狠扎了一下的疼，撥開展昭額前的頭發(fā)，抱怨地低聲問：“你是怎么搞的？疼成這樣，怎么不給我打電話？”
展昭默然，過了一會兒嘆氣出聲：“現在沒事了。”接下來他說了一句讓自己都不能相信的話：“你不是說，生病了也沒人管么？”
白玉堂愕然，搜腸刮肚想了半天，終于想起來自己是什么時候為什么說了這么一句話，頓時悔得恨不得把舌頭咬掉吞下去。
“貓兒，你就為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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