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譚明梨像放開一塊滾燙的燒炭一樣慌忙收手。
“謝、謝謝姐姐……”
趙光水聞言松了一大口氣，努力平靜下自己顫抖的聲調(diào)向女人道謝。
總算結(jié)束了。
如果拖得再久一些，她真的不是很確定自己會不會被心中的欲念和渴求擊垮，回過身投入女人的懷中去吻那雙好看的唇。
她沒敢轉(zhuǎn)過身來看譚明梨，怕自己此刻緋紅的臉頰和眼淚汪汪的眼睛暴露她剛剛糟糕的幻想。
——她希望梨姐姐能夠?qū)⑺龎涸趬ι衔撬?
（審核老師仔細看一下，沒有親！真的沒有親！只是希望！希望是什么意思？就是事實上沒有發(fā)生的意思！！而且就算真的壓在墻上吻一下又能怎么樣啊？根本跟脖子以下的性描寫沒有任何關系吧餵！！一點點多余的肢體接觸都沒有！一點點都沒有！！！）
譚明梨也沒敢多留，她不知道自己應了句什么就狼狽地匆匆推門出去，合上門，這才有空輕輕喘息。
向來穩(wěn)重自持的女人頭一次知道手足無措是什么感覺，她坐了好一會兒，又起身開了窗戶，叫外面的風吹進來好讓自己頭腦冷靜一下。
怎么辦。
窗外月似勾弦，微風和緩，屋內(nèi)的她卻心亂如麻。
正心慌意亂著，小水就出來了。她已經(jīng)換好了衣服，抱著裙子，兩人剛對視了一眼，她就慌張地低下眼看別的地方：
“……姐姐，我換好了。”
“我們回家吧？”
女孩不確定地輕聲詢問。
譚明梨不自然地也垂下眼，將長發(fā)勾至耳后，輕輕應好。
今夜月色如水，深秋的江城靜謐寧靜，霜降將至，道路邊金黃的桂花開放滿樹，散發(fā)出淡淡的芳香。
兩人之間彌漫著一種奇妙的氣氛。
趙光水敏感地感受到了這種不同。她仔細地辨別著這種新奇的感受。
別扭又拘謹，生澀又不安，有點奇怪的尷尬，但好像又含著一點心照不宣的甜蜜。
像是背著父母偷偷談戀愛、晚自習下課在校園的小路上第一次約會的高中生情侶。
還是互相暗中糾結(jié)連手都不敢牽的那種。
有點甜喔。
趙光水忍不住為自己的聯(lián)想偷笑了一下，猶豫了半天，最終還是裝作坦然地牽住了女人的手。
譚明梨?zhèn)冗^頭來看她，感受到女人的目光，趙光水盡量自然平靜地說：
“好像……有點冷。”
譚明梨聞言，頓了一下，伸手輕輕回握住女孩的手，將她往自己身邊帶了一點：“現(xiàn)在有好點嗎？”
要是梨姐姐干脆把自己擁在懷裏就好了。不過那樣好像不太好，跟那些大庭廣眾之下接吻親密的情侶沒兩樣了。
唉，趙光水微微苦惱——要是她能跟梨姐姐談戀愛的話，可能也會像那些糟糕的男生一樣，在街上忍不住親她的。
趙光水在心裏悄悄幻想了一下，神情卻很正經(jīng)，乖乖甜甜地應：“好多啦。”
又眼睛亮晶晶地說：“謝謝姐姐。”
譚明梨不敢看她，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牽著女孩的手繼續(xù)走。
……小水的手好軟，而且好溫暖。
明明她以前也常常這樣，自然而然地主動牽住女孩的手，但從來沒有一次這樣慌亂又不安過。
往常她也沒有發(fā)現(xiàn)這到家的路怎么這么長，好像永遠走不完一樣。
譚明梨心裏再次深深嘆氣。
真的好后悔今天沒有開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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