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凌霜回來的時候,氣已經(jīng)消了不少。看到長孫玨的臉色比剛從水中出來的時候好了些,但仍然是不健康地蒼白,一心疼氣就全消了。
宋凌霜過去就拉長孫玨的手。長孫玨一怔,剛想抽回來,宋凌霜卻又放開了。
還好,是暖的。宋凌霜還是不放心,問了句,“你冷不冷?”
長孫玨搖頭表示不冷。他平日裏體寒,可說來奇怪,自從他在翼虎穴中受傷醒過來,身體便覺得暖暖的,這種感覺十分少有。
宋凌霜安下心來,這才拉著長孫玨進了林子,找到了自己剛才架起火堆的地方。還沒等長孫玨坐下,二話不說開始扒他的衣服。饒是平日裏表情缺乏的長孫少宗主也禁不住大驚失色,一邊抵抗一邊呵斥:“你這人怎么回事,動不動扒什么衣服?”
宋凌霜手快,長孫玨本來就有傷也來不及躲避,上衣瞬間被褪下,露出纏著布條的右肩,布條滲出紅色,竟是傷口又開始流血了。宋凌霜抬起一邊的眉,神情諷刺:“第一,衣服濕透了,不想生病就趕緊脫下來烤干。第二,傷口泡了那么長時間水,不重新包扎你右手還想不想要了?第三,你之前也扒我衣服來著!”
長孫玨揪著自己的衣服想蓋起傷口,卻被宋凌霜攔住。他撇過臉去說:“無事,已經(jīng)好多了。”
宋凌霜嘲笑兩聲:“好多了?我怎么看著像是你的手要廢了!”
長孫玨:“真的好多了,有知覺了。”
敢情之前都沒有知覺?宋凌霜氣極反笑,也不多言語,直接拆了之前纏上的布條。果然,傷口因為長時間浸水又有惡化的跡象。
沒有藥,沒有靈力,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宋凌霜嘆了口氣道:“先敞著吧,比濕衣服捂著強。趕緊把衣服烤干了,夜裏肯定會冷,今晚堅持一下,明日找個離這裏最近的鎮(zhèn)子,從長計議。”說著站起身來,從自己中衣的下擺上撕了一塊布,支在火邊烤著,然后朝湖邊走去。
長孫玨問:“你去哪兒?”
“去抓魚。要不你去?”宋凌霜笑瞇瞇地說。見長孫玨一臉鐵青,他心滿意足樂呵呵地走了。
宋凌霜先去湖裏抓了幾條魚,上岸之后卻沒有即刻回去。他脫了衣服,露出胸口已經(jīng)滲血的繃帶。他剛才說長孫玨說得痛快,其實早在潛游的時候他傷口就崩開了。因為之前上過藥,愈合情況比長孫玨要好很多,但要是讓長孫玨看到了,又得瞎操心。
他從中衣下擺上撕了塊布,加上之前的,好端端的衣服已經(jīng)被他撕得不成樣子。他三下五除二將滲血的繃帶換下來扔了,綁上干凈的,這才穿好外衣回去。
火堆前長孫玨已經(jīng)將衣服大致穿好,只留右肩那塊微微敞著,一頭青絲此時散在肩頭,借篝火的熱氣已被烘得半干。聽見宋凌霜回來他抬眸看了一眼,道:“怎么去了這么久?”人如玉,瞳如墨,或許是因為身子暖了有點乏,他目光中還多了幾分不常見的懶散。
平日裏看長孫玨,這人就像千年寒冰雕刻成的劍,雖雋秀也鋒利,美得生人勿近。可此時他白皙的面龐被篝火染得暖黃,眸中一半星月一半火光,寒冰好像化成了暖玉,看得宋凌霜呼吸一滯。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除了宋凌霜剛進寒天院時分開了兩年,幾乎都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照理說再好看的臉也該看習慣了。但宋凌霜還是時不時被長孫玨的好看嚇到,每每這個時候都禁不住心生感嘆,卿本佳人,奈何是個爺們兒!
宋凌霜回過神來,心道:“好險好險!自己若是個姑娘,魂都得叫他勾了去!”
長孫玨哪裏知道宋凌霜莫名其妙的心思,看他不答,眉頭微蹙:“想什么呢?”
調(diào)戲長孫玨這事兒,宋凌霜信手拈來,他嬉皮笑臉道:“我在想,媳婦兒真美!”
長孫玨:“……滾!”
宋凌霜支了架子把魚烤上,繼而把濕衣服脫下來也架在火上烘。只穿了條褻褲坐到長孫玨旁邊,說:“阿玨,我有話跟你說。”他頓了頓,不等長孫玨回話又繼續(xù)道,“你能不能答應我,以后有什么事不逞強,萬事我們一起扛,可好?”說這話時,宋凌霜十分認真,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長孫玨。
正兒八經(jīng)的宋凌霜讓長孫玨一時半會兒不是很適應,他避開目光,赧然點頭。
宋凌霜卻抓住他的下巴硬將他的臉掰過來,“你得看著我說,要不我不信。”
長孫玨一怔,表情有些拘束,“你非得光著膀子說這話?”
宋凌霜哈哈一笑道:“重要話,等不及!何況,兩個大老爺們兒你害什么臊!哈哈哈!”
長孫玨揮手將他的手打掉。
宋凌霜不依不饒,“你還沒回答我。”
長孫玨也不看他,“答應你就是!啰嗦。”
宋凌霜也不介意,笑著將剛才放在火邊烤的布條拿過來,不顧長孫玨的一臉嫌棄,幫他重新纏好傷口。纏完他終于扛不住夜裏的涼風,將半干的衣服穿上,與長孫一起圍著火堆啃魚,邊吃邊拿著樹枝在地上畫。
相對宋凌霜的狼吞虎咽,長孫玨還是那般細嚼慢咽。他吃了一會兒,停下來問:“紅焰疫的事,你打算怎么查?”
宋凌霜已經(jīng)啃完自己的魚,草草擦了擦嘴,說:“此事牽涉到三個仙門世家。疫癥從陰山開始,在西岐結(jié)束。如果我們還在明河西境,那么離我們最近的就是西岐,秀廉君又是師父自少年時的至交,這樣說起來本應該先去桃花嶺。”秀廉君,也就是謝家宗主的胞弟謝桐。謝宗主久病,實際上打理宗門的是秀廉君。
長孫玨聽出了宋凌霜話裏的關竅,問道:“本應該?”他想了想,繼而又問,“這幾年父親與謝伯父來往漸少,你是怕他們之間不知是否生了什么齟齬?”
宋凌霜搖搖頭,“這是小事。我不想先去西岐,是因為有一點我有一直想不明白。”他望著火堆,眼裏火光跳耀,“當年紅焰疫從染病到病發(fā)身亡,至少也得一個月的時間。而我們看到的那個人從毫無癥狀到七竅流血而死,不過片刻。”
長孫玨若有所思。
“所以我想,或許我們應該去找常先生。”明河長孫氏宗主長孫桓,西岐謝二當家謝桐,與鬼大夫常苑是拜把子的兄弟。宋凌霜說的常先生就是鬼大夫常苑。當年紅焰疫便是他制出了能抵抗疫癥的藥讓健康的人免疫,才從根本上制止了紅焰疫的蔓延。
“常先生確實應該是最了解紅焰疫的人。”長孫玨讚同道,“可他在皇城,你我靈力盡失不能御劍,怕是要走上月余。”
宋凌霜笑道:“反正我們不急著回蘆花蕩,慢慢走,總會到。”
長孫玨點頭:“好。只要不太鋪張,盤纏應該也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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