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無爭長老很好,你會幸福的。”說著說著眼淚就不受控制的流下來了,他沒說多余的話,深深的望了緋如兮一眼,便轉身離去。
緋如兮在系統君的房間裏一直坐到夜幕降臨,期間什么也沒吃過,也感覺不到餓。
在系統君的再三催促下,她回到雪山之巔。
那群布置的人已經離去,昔日白茫茫一片的雪山之巔,現在入目皆是大紅,四處張燈結彩,一片喜慶。
緋如兮無心觀望這些,她只希望今夜時間能夠過得快一些。房間內,為她準備的大紅嫁妝整整齊齊的擺在梳妝臺上。
她趴在梳妝臺上,一趴就是一夜。
轉眼到了天明,莫長離依舊沒有回來。
幾個陌生的少女面孔在無憂的帶領下扭扭捏捏的敲門而入,緋如兮任憑她們為她梳妝換衣,一身喜袍,紅裝十裏,細細的珠簾垂下遮蓋住她的半張臉龐,她就那樣上了花轎子,任憑花轎飛往結靈臺。
南塘向來對情愛不作任何約束,古往今來,長老與自己的徒弟結婚的也大有人在,結婚的地點通常都是在結靈臺,拜完天地后,新人再攜手回新房。
花轎穩落在結靈臺之時,一只手揭開轎簾,伸在緋如兮面前,透過珠簾,緋如兮瞥見一身紅裝的莫長離。
她的心恍然咯噔了一下,將手遞給莫長離,任憑她牽著自己走到結靈臺頂端,聽主持婚禮的長老宣告誓詞。
“今南塘朝暮峰第十八代峰主無爭長老莫長離,與其座下弟子緋如兮于結靈臺上,拜天拜地拜先人,正式結為夫妻,同生共死,生生世世守候結靈大陸……”
那誓詞太長,進去緋如兮耳朵裏自動被屏蔽掉,她被莫長離握著的手滲出一層薄薄的汗珠,臺下萬眾齊呼,萬眾同祝,她什么也聽不到,什么也看不到,眼眶裏泛著的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她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微微顫抖。
察覺到她的不對勁,莫長離緊了緊握住她的手,輕輕湊到她的耳邊溫柔的問:“阿兮,是不是累了?”
緋如兮搖頭,眼淚大滴大滴的滾落,還好有珠簾遮擋住。
系統君不知何時走到了她身旁,他的身體已經完全透明,沒有任何人能看到,他就站在緋如兮旁邊,一遍一遍的告訴她:“該動手了,沒有時間猶豫了。”
緋如兮心如死灰,在與莫長離三鞠躬拜天之時,她恍然一把掀開頭上的大紅珠簾,手中系統君早已為她準備好的寒冰匕首深深的刺入莫長離的心臟。
“我不愿嫁給你!”緋如兮握住那匕首的手顫抖得厲害,她望著莫長離瞬間通紅的眼,鼓足了這輩子所有的用來道別的勇氣道:“我不愿嫁給你,我是帶著目的接觸你的,現在任務完成了,我該離開了。”
她竭力的讓自己裝出一副冷漠無情的模樣,眼睜睜看著莫長離一把攬她入懷道:“阿兮,我不信你。”
臺下眾人紛紛唏噓不已,卻都不敢有所作為,只得瞪大眼睛眼睜睜看著這戲劇性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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