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者自清。”
他把扒在自己身上的人甩下去，嫌棄地拍了拍他抓過的地方，好像有什么灰塵一樣。
張炯頭發亂糟糟的，躺在地上，和當初丁士文如出一轍。他帶領隊伍投向花熙，現在被報覆出局，這是定然的。
為什么？為什么要被比下去？我一個保送雙一流的研究生，人生就毀在這裏了嗎？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張炯的瞳孔瞪大，身子因為過于氣憤止不住地顫抖。他猛地抬頭，望向余晨。
“我們一起下地獄吧！”
這個游戲誰是兇手根本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保持兩邊隊伍人數的天平平衡。昨天晚上他早就想到現在的場景了，雜碎了一個瓷杯，碎片藏在袖子裏備用。另外兩人他沒信心一定能夠擊殺，不過這一個十多歲的小孩子，還不是手到擒來？
至少張炯是這么想的。
“嘖。”
他皺了皺眉，迅速躲過男人笨拙的進攻，從背后反手擒住，膝蓋頂著他的后背骨，把他壓制在地，奪過張炯手裏的瓷片。
“哇！你還學過武術嗎？”
花熙有點崇拜地看著這個比自己小四歲的人，讚嘆地拍拍手。
“沒……沒有。”
余晨有點害羞，摸了摸脖子，手上的力量放松，被張炯掙脫開。
可惜兇器沒能搶奪過來，他還是砧板上的魚肉。
絕望地跪倒在花熙面前，抱著他的腿大哭，苦苦哀求：
“讓我活下去吧，我大好前途啊。苦學十幾載，終于有了機會，還要回去瞻仰父母。”
沒等花熙回答他什么，祁楊到是先把他一腳踹開，他環抱著胸，一臉不屑：
“你要活著我們不要活著，這種事求人有什么用？”
“等一下。”花熙蹲下身子，仔細端詳著絕望的人，“‘苦學十幾載’？你有記憶？”
“我……我有。”
他顫顫巍巍地說著，突然又想到什么，猛地抬起頭看向花熙：
“求你了，只要不要投我，我什么都說。”
他抬起頭看向祁楊，那人點點頭，算是默認了。
“好。”
“我……我是家裏的獨生子，從小日子很苦，還好我練書用功，成績一直不錯。我們是被人販子賣到城市的，父親是個跛腳加斷臂，所以沒有地方要他，他終日坐在天橋底下乞討，我有時也跟著去……”
“可是我們總是和那個整潔干凈的城市格格不入，城管抓到的話，就要下放到農村，可我的學業還要繼續。人們多少有點討厭這種只會伸手要錢的人，所以父親……被小混混亂棍打死了，沒有賠償，他們有關系。母親束手無策了，她字都不認識幾個，所以總是去偷去搶供我上學，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她也會被抓，然后毒打一頓，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就要挨餓了，不過反正都習慣了。”
他苦笑一聲，接著說：
“學校有一個保送名額，我滿心歡喜，以為那一定是我的。可他頒給了另外一個學生，我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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