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自由
天快黑下來的時候，魏府上下都知道魏瓊帶回了一個平民女子，且兩人舉止親密。
魏瓊原本被阿盤同意跟自己回府這件事高興得沖昏了頭，可當他看到特意找上他的母親瞬間清醒過來，知道真正麻煩的事還在后頭。他不想讓人知道阿盤是蛇妖這件事，所以只能對外宣稱阿盤是他在外遇到的女子，一見傾心后便想將她帶回府中成親。
“母親，這是阿盤。”魏瓊希望能讓魏夫人對阿盤的印象好一些，便刻意編造了一個借口：“我在打獵時不慎迷路，路上恰好遇見阿盤姑娘為我引路?！?
魏夫人：“哪個盤”
魏瓊本想直接說是“盤”字，不料阿盤大概是想讓魏夫人對她有所好感，就搶在前頭笑吟吟道：“魏夫人好，是盤石無轉移的‘盤’字?！?
此話一出，魏瓊意外地看了眼阿盤，沒多說什么。
“阿盤是么？”
魏夫人早就聽見了府裏的風言風語，明顯對阿盤很有意見。她先是用挑剔的眼神上下打量著阿盤，見阿盤望著她只是口頭打了聲招呼時，這種不滿達到了極點：“瓊兒，這女子你是在哪裏遇見的？莫不是在城郊？”
言外之意，是覺得阿盤不識禮數，多半是鄉野來的。
“母親慎言！”魏瓊先是皺眉，隨即意識到自己的語氣重了，當即道歉：“是我語氣太重了，但請母親不要這樣對待阿盤，她好歹幫過我?！?
“是嗎？”魏夫人皮笑肉不笑：“我道為什么你這幾年總愛往外跑，莫不是為了見她？”
阿盤下意識想說“是呀”，結果話還沒說出口，就被魏瓊不動聲色地扯了一下衣袖，然后她有些發楞地看著魏瓊將自己擋在身后。
魏瓊：“自然不是。”
他們不能順著魏夫人的意思說。若是真這么直接承認了，他可能沒什么事，但向來守禮的魏夫人會覺得阿盤不規矩，說不定還會臆想是阿盤蠱惑了他之類的。
“母親你想太多了。真的是我一眼就喜歡上了阿盤，所以想娶她的。”魏瓊覺得再這么說下去會對阿盤不利，所以干脆轉移話題：“我聽說過幾日父親就要回來，還不知道父親到時會為母親帶些什么?！?
魏夫人果然被魏瓊岔開了話題，微笑著道：“你父親還能帶些什么？無非是行兵打仗之余獵到的皮毛和肉之類的，我早就不指望他能帶些什么符合我心意的東西了……”
魏瓊松了口氣，趁著魏夫人不註意悄悄對自己的仆從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帶著阿盤先去歇息，用口型給阿盤做了一個“等我”，便繼續和魏夫人聊聊家常，順便給阿盤“美言”幾句，希望能讓魏夫人對阿盤的看法能有所改觀。
…………
“沒想到避開了人與妖的身份，魏瓊和阿盤之間還有出身地位的阻礙。”燕熾看到此情此景不由感嘆：“我倒寧可他們能一直維持在湖邊時的時光?！?
“但這是不可能的，師兄。”段延亭只是前世未做塵世中人，不代表他就真的什么都一無所知：“魏瓊既然是魏府的繼承者，那么他成親一事恐怕身不由己?？v然魏夫人日后同意讓阿盤進門，恐怕也只是做妾的份。”
而看魏瓊的意思，他絕對不會允許阿盤做妾的。
“師兄覺得魏瓊該怎么做？”
燕熾不知道魏瓊會怎么做，但如果是他的話，他會選擇放棄一切帶著阿盤離開。如果想要繼承這樣的權力和地位，婚姻和自由這兩樣東西是不得不犧牲的，幾乎沒有什么兩全的可能，必須兩者之間有所抉擇。
燕熾的心聲已經給了段延亭回答，他也讚成燕熾的看法，只是魏瓊從小被當做繼承人培養，真的能為了阿盤放棄這一切嗎？從魏瓊現如今的舉動可以判斷，他雖然在和魏夫人的沖突中盡力保護阿盤，但他還是想要維持好如今的現狀，并沒有要破釜沈舟的打算。
很快，魏瓊就意識到這兩者是不可能兩全了。
魏夫人大概是意識到魏瓊是不可能讓阿盤離開將軍府了，所以轉變策略折騰阿盤，讓阿盤主動離開將軍府，用的還是魏瓊都不好說不是的借口。
“既然你要做瓊兒的夫人，那禮儀和才學都必須德位相配才對?！蔽悍蛉松踔炼疾槐赜H自上陣，只需差遣一位教習嬤嬤指導阿盤就行了。
阿盤根本就沒有這方面的基礎，所以在跟著教習嬤嬤學習時十分痛苦折磨。在她犯錯時，嬤嬤時常露出“你怎么能犯這么蠢的錯誤”的表情，然后讓阿盤一遍遍地重覆某一個動作，或者是長時間地維持某一個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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