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靈聽著，只覺腦瓜子都嗡地一聲響，雙手張開掩住男人面容，便順勢撲在男人肩上，“祖宗，沒有你我要怎么活？”
阮殷楞住。
“阮殷?！倍§`叫著他，“記著我不能沒有你，你要好好活著，伺候我一輩子?！?
阮殷手足無措地抻著一雙手，半日才敢小心翼翼碰觸她的身體，“一輩子？”
“嗯?！倍§`點頭，“你要伺候我一輩子。”她等了一會沒等來男人回應，退開一些扳住他的頭，不管不顧親吻他，質問他，“為什么不說話，難道你還想著別人？”
阮殷被她親吻便暈頭轉向，稀裏糊涂軟倒下去。總算記得不能摔著她，自己墊在下頭。好半日二人停下，丁靈掐著他命令，“你說話。”
“姑娘不如把下輩子一同給我?！比钜笸J認真真道，“下輩子我必定好好地……像個人樣地……去尋你?！?
“狐貍精——老狐貍精——”丁靈大叫，又撲上去。二人滾在一處，不知今夕何夕。
等二人終于分開，天光都要大亮。阮殷推她，“姑娘又夜不歸宿，不怕回家挨罵嗎？”
“不怕。”丁靈縮在他懷裏，閉著眼睛道，“回去也是添堵，再多逼迫我就不回去了。”
阮殷沈默，“是不是為了議親的事？”
丁靈“嗯”一聲，“祖宗，你總要替我想法子——宋春山要逼死我?！?
阮殷攏著她的手臂微微收緊，“他——逼你？”
“他同我說已經求了趙相保媒，說不得陛下也知道了，我阿爺阿奶……見事不明白，巴不得我同他一處，祖宗——你不能見死不救?！倍§`抱怨半日，抬頭見阮殷居然在笑，她一時氣滯，“你笑什么？”
阮殷抿一下唇，笑意卻無法忍耐，又笑起來。
丁靈疑惑，“有什么好笑？”便坐起來，“宋春山糾纏我竟叫你高興成這樣？”
阮殷埋著頭笑半日，總算在她發作前平覆，仰著臉道，“丁靈，你真的不要他？”
“那還能有假嗎？”
阮殷撐起身體，一瞬不瞬望住她，“宋渠年少成名，容貌又好，名動天下的探花郎，如今看著前途不一般——你當真不要？”
“我要他做什么？”丁靈總算知道這個人在笑什么，更加惱怒，“我在這懸著心呢，你倒在旁拈酸吃醋。祖宗，你——”
“你不要探花郎。”燭光下男人一雙眼亮晶晶的，像撒了滿天星子。阮殷抿著唇笑，“倒要我這個老太監？”
丁靈立刻翻臉，“你管不管？”
“管?！比钜笠呀浶Τ雎?，又忍住，半日才道，“夫人有令，我怎么能不管？”
丁靈被“夫人”兩個字打得腦瓜子都嗡一下，唇角上揚又強拉下來，肅然道，“不許他再糾纏我。”
阮殷一句“夫人”脫口而出，此時倒覺羞慚，便翻轉過來拉著她的手指擺弄，聊以躲避丁靈視線，“既自尋死路，那便不必客氣。他的命是你救的，讓他還與你——你在西冷河邊救的他，讓他回西冷河便是。”
丁靈大惑不解，“人家是探花郎……又是御前的人，怎么肯回去？”
阮殷撲哧一笑，半日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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