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醒，娜塔莉不敢相信似地想觸碰他，但又怕自己會傷害到他，慌亂了幾秒，這才記起自己應(yīng)該去按床頭的呼叫鈴。]
[“……娜塔莉？”他喊出女友的名字。]
[也是他的喊聲，讓娜塔莉原本止住的眼淚再度傾瀉。]
[“航，你醒了，你終于醒了！”]
[“我這是……？”]
[“你昏迷了好久，還好醫(yī)生最后還是將你救了回來……醒了就好，你醒了就好！如果你沒醒，我真不敢想未來會怎么樣，或許我也會活不下去隨你一同……嗚。”]
[娜塔莉的話讓伊達航腦中閃過了什么片段。]
[……自縊？]
[那是，娜塔莉嗎？]
[「是啊，死一點也不可怕。」伊達航好似想到了誰與他的對話，「可你死去，身邊的人或許會比現(xiàn)在的你更痛苦吧？比如……你那位用情至深的女友？」]
[「真可憐啊。」那道聲音說，「如果知道你死了，恐怕會支撐不住地自殺吧。」]
[想到剛剛娜塔莉說的話，伊達航仿佛觸動了什么神經(jīng)，腦袋生疼。]
[好疼。]
[聲音也好，內(nèi)容也好，那人的樣貌也好，統(tǒng)統(tǒng)在疼痛中消失了。]
[「忘了吧。」]
[「痛苦的話忘記就好。」]
[「等合適的時候，再回想此刻的‘服從’吧。」]
[一切不該想起的記憶，都遠去了。]
[……等等？]
[他隱約記起車禍的時候，好像看到了本該殉職的兩位友人？]
[那是幻覺嗎？因為他面臨生死所產(chǎn)生的幻覺？]
[還是說……]
[“多虧了及時送你去醫(yī)院的兩個好心人。”]
[娜塔莉的話讓他下意識追問，“誰？”]
[“是目睹了你車禍的人。”她沒有懷疑地回答，語氣充滿了感激，“多虧了他們及時送你去醫(yī)院，并協(xié)助你轉(zhuǎn)院，不然……”]
[“娜塔莉，你有他們的聯(lián)系方式嗎？”伊達航出于直覺，如此問道，“我是說……他們是救了我的恩人，我至少得親自道謝。”]
[他找了個合理的理由。]
[“啊，這倒是沒有。”娜塔莉在與他交談后放松了不少，至少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了最初的患得患失，“我原本也想知道聯(lián)系方式，但是他們拒絕了，大概是什么原因不方便留下自己的聯(lián)系方式吧。”]
[伊達航下意識握緊了拳。]
[“——不過，”娜塔莉又道，“道謝以后，我有征詢他們的同意拍了張照。”]
[“因為我想，至少得讓航你知道，是誰幫助了你，我想感激的心情，是即便他們不需要，我們也不該忘卻的。”]
[她的話讓伊達航立刻精神，“你說得對。”]
[“看，就是他們。”]
[伊達航腦中充斥著各種覆雜的猜想。]
[可即便如此，在娜塔莉說完后，他也立刻看向了她手機內(nèi)的照片。]
[——不是。]
[不是他的友人們。]
[果然只是他太過懷念產(chǎn)生的幻覺啊。]
[通往真實記憶的最后缺口，現(xiàn)在徹底閉合。]
提到伊達航，我就不得不想起他們說要替我解決他記憶的事情。
既然人已經(jīng)送回普通的醫(yī)院，且這么久都沒有動靜，他們的催眠大概是有效的。
但保險起見，我還是向身邊的塞繆爾提了一嘴。
“成果如何？”
“一切如您所愿。”
有塞繆爾的承諾，我當然是放心的。
不過我忽然想到塞繆爾之前說過“口令”的事情。
“所以，最終設(shè)置的口令是？”
塞繆爾露出讓我條件反射警惕起來的笑容，“口令是‘風間千麗’。”
“……聽起來是個人名？”我遲疑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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