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是，就這些。好，這樣啊……我知道了。謝謝尹隊。”
戚雪松睡醒的時候就聽見秦聲在打電話， 聽稱呼似乎是和尹康通話。她睜著眼睛醒了會兒神，在秦聲掛斷電話的時候掀開毯子坐了起來。
“你醒了？”秦聲接電話的時候怕吵醒戚雪松，特意站到了遠離沙發(fā)的窗邊小聲說話，結(jié)果現(xiàn)在一回頭就看見她已經(jīng)醒了。
戚雪松坐在沙發(fā)上理了理亂糟糟的長發(fā)，問：“我睡了多久？”
秦聲看眼手機， 道：“不久，才三個小時，你應(yīng)該再睡會兒。”
戚雪松看眼窗外的天色， 搖頭說：“不睡了， 已經(jīng)休息夠了。你剛才給尹隊打電話？”
“嗯，有點兒事跟他確認。”
戚雪松打開茶吧機接水， 然后泡了杯茶給自己提神，問：“什么事？”
“哦，關(guān)于張奎那個鄰居。首先呢，我親自去張奎家裏查過， 他家不存在暗室密道之類的地方， 排除了兇手通過我們不知道的途徑進入的可能……”秦聲把白板推到沙發(fā)前，指著上面被自己寫滿的字， 分析道：“然后你睡覺的時候我又把案子從頭到尾捋了捋，決定換一個思考方向來反推。既然咱倆都覺得張奎的死有蹊蹺， 那不如就先假定張奎不是死于意外失火， 而是人為縱火。那么在這個假定前提下就又誕生幾個新問題——”
“兇手為什么要殺張奎？以及張奎的鄰居無比篤定那天只有張奎一人出入過他家， 那兇手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覺進去的？”
戚雪松看看白板上的字， 捧著茶杯喝了口， 道：“為了想明白這兩點，需要先弄清鄰居有沒有嫌疑，如果他說謊，那這個證詞便直接作廢。”
“沒錯，所以我聯(lián)系了尹隊，像他詢問鄰居的情況。”
“結(jié)果呢？我猜他應(yīng)該是沒有嫌疑的？”
秦聲點點頭，道：“確實。案發(fā)當(dāng)天鄰居一整天都在家裏，他家那天來了親戚，他忙裏忙外招待，連家門都沒怎么出，一家子親朋好友都能作證。”
戚雪松垂眸沈吟問：“那他怎么能確定那天張奎家沒有別人去？”
“ 因為房子的位置。”秦聲拿筆在白板上畫了幾筆，解釋說：“尹隊說，他們村子每棟房子之間會隔著一段距離，但是張奎家在那條路最裏面，進進出出都會路過鄰居家。鄰居那天家裏來客人，他一直在張羅招待，院裏院外進進出出，張奎家要是有人進出他們肯定知道。”
“但是鄰居可以肯定，那天只看見張奎一個人進出過，有一次出去再回來時手裏拎著羊肉片之類的涮鍋子食材，只有他一個人，然后就再也沒出去過。”
戚雪松嘆了口氣，道：“所以我們還是要解決老問題，兇手是怎么進張奎家的。你昨晚去了一趟，雖說張奎家在這條路最裏面，那有沒有翻墻躲開鄰居那邊進入的可能？”
秦聲回憶了一下張奎家那條路的結(jié)構(gòu)，最后聳肩搖頭說：“應(yīng)該是沒可能。他們那邊房子的建造結(jié)構(gòu)有種背對背的感覺，比如ab兩條路十字交叉，張奎家在a路一端的盡頭，和b路上的另一戶人家背靠背。兩戶人家之間隔著一段挺寬的距離，但是如果有人想從這邊翻墻進入張奎家，那勢必會經(jīng)過那戶人家……而尹隊他們當(dāng)然也調(diào)查過那戶人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戚雪松揉揉發(fā)脹的太陽穴，說：“所以到最后外人在不引起兩側(cè)鄰居註意的前提進入基本還是不可能……”
“嗯。所以在這種前提下，我有一個大膽的推測。當(dāng)然這個推測是建立在張奎的死是人為縱火的基礎(chǔ)上，猜的對不對現(xiàn)在無法肯定，你先聽聽有沒有可能。”
認識這么久，戚雪松對秦聲的推演能力已經(jīng)十分信任，她的猜測每次都看似天馬行空全憑腦洞，但她卻是基于現(xiàn)有的所有已知線索來推理，并非真的沒有絲毫根據(jù)。
“你說，你的推測每次都挺準(zhǔn)的。”
秦聲坐到她身邊，笑道：“也不是每次，還是有很多不準(zhǔn)的時候，這次也說不定，你可先別對我抱太大期待呀！”
戚雪松溫柔地看她，說：“不會，你說就是了，我們一起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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