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菱聽著這個稱呼，眼皮顫了一下，卻沒吭聲。
事實上姜菱答應住進來，倒不是真的如季持矜說的那樣在一起，而是因為她很好奇。
好奇季持矜為什么對自己的態度是這樣的，這樣……讓人捉摸不透。
她想知道答案。
季持矜也不惱她的沈默，自己勾了下唇角，先邁開長腿進了房間：“我剛剛也沒說全對，我知道你叫小姜，因為你跟小章認識，只不過全名我是真的不知道。”
“姜菱。”
“生姜的‘姜’，菱角的‘菱’。”
姜菱收到了暗示，語氣有點無奈。
這人強調了一遍不就是要她說嗎？姜菱一邊想著一邊推著行李箱踏進了狐貍窩。
房間估計有七八十平，是個很寬闊的一居室，除了電視空調這些基礎的設備以外，比起姜菱之前住的來講，窗欞的模樣也更為精致，還有更大的沙發茶幾和床，以及一個能放不少服裝的大衣柜，裝修風格也跟客房有所不同，這裏看上去更精致一些，沒有那么“酒店化”。
而且在左邊的角落裏還有一塊地方另起了一處閣樓，依舊是木質的樓梯，只有幾步就能上去。
循著姜菱的視線，季持矜跟著望了過去，隨后解釋道：“閣樓是我修來看星星的，還有一架天文望遠鏡，如果你感興趣的話，我可以帶你上去。”
“……謝謝。”姜菱收回視線，目光漠然。
季持矜失笑，而后清了下嗓子，淡淡地道：“對了，我也不能白演，你起碼一天要抱我不低于三次。”
她的眉毛也很漂亮，濃厚得當，形狀也美，此刻挑了一挑，更是鮮活：“這個要求不過分吧？”
姜菱的思緒統統都收了回來，專註在這段話上面，她的嘴角往下壓了壓，面色卻很平靜：“你要不說不低于三次睡覺得了。”
“也不是不行。”
姜菱攥著行李箱拉桿的力度大了大，她悄悄地呼出一口氣，才艱難地繼續跟季持矜對話：“季小姐，我想昨天的確是我們第一次見面，所以你的態度讓我有些迷茫，我不清楚你到底是想做什么，可以麻煩你告訴我嗎？”她頓了一頓。“如果你要說對我一見鐘情，我想這就沒必要了，你看我的眼神也不像是對我有情的。”
姜菱仔細回想了一下，她可以肯定自己在之前是沒見過季持矜的，主要是這一雙自帶魅惑氣息的狐貍眼，以她的記憶來講，不可能看了以后會忘記，最起碼也會留下一點淺顯的印象。
可是一點也沒有。
“怎么會呢？”季持矜說，“我被很多人夸過眼睛一直都含情，你怎么會看不出來。”
“……你覺得呢。”
“不過會不會還有別的可能？”季持矜眼睛微彎，眼神狡黠。
姜菱在沙發上坐下：“洗耳恭聽。”
“比如你好看，我想跟你來一段露水情緣。”季持矜在自己的單人沙發上坐下來，面容上淺淺的笑意沒斷過。
“季小姐，每一個你覺得好看的顧客都會被你這樣問嗎？”姜菱的神情認真，問得正經。
季持矜含笑點頭：“還真是。”
她用右手的食指在自己的鼻尖上抬了一下，又悠悠地道：“但很遺憾，只有姜小姐一個人同意了。”
姜菱扯了下唇角：“那我運氣挺背的。”
“這關運氣什么事，這是姜小姐你自己的選擇，你明明可以在走廊的時候拒絕我的，但你沒有，你說是不是？”
姜菱正色起來：“季持矜。”
“嗯？”
“我想我的態度很清楚明了，如果你依然是拿出這幅態度的話，我現在打車去高鐵站也是來得及的。”
姜菱的話音落下，包裏的手機剛好響了起來。
季持矜想要回答的心思停了下來：“你先接電話吧。”
她自己說著走到了陽臺出站定，挺直了背，看著后山的云霧。
姜菱看著她的身影摸出了手機。
是尹橙打來的。
她們分手已經十來分鐘了，尹橙打電話過來做什么。
姜菱想直接掛斷，但思考了一番，還是選擇了接聽，想聽聽尹橙還要再講些什么屁話。
尹橙帶著哭腔：“姜菱，你上車了嗎？”
姜菱雙唇輕抿成直線，沒有想回答的想法。
“今天是我26歲的最后一天，我說過的，想跟你再度過明天。”尹橙吸了吸鼻涕，“可你都走了，那我怎么跟你度過。”
“尹橙。”姜菱扶了下額，“你像個笑話，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
“行了，拉黑了。”
姜菱有些后悔自己拉黑晚了，要不然還擱這兒浪費時間？
等屏幕回到了主頁，姜菱才看見自己有多少條微信消息，一大半都是尹橙發來的，她在懺悔自己的過錯，又在祈求姜菱的原諒，而還有一小半來自于五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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