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繼續(xù)看嗎？保證方縣長看出一肚子氣來。”俞鴻飛試探道。
方晟淡淡道：“我來江業(yè)就準備受氣的。”
接下來是所謂金融街，分布著工農(nóng)中建交等銀行，缺點是營業(yè)部面積都很小，且門前沒有停車位，前來辦理業(yè)務的客戶要把車停到六七百米遠的地方。據(jù)說幾家銀行都有意重新修建大樓，但常委會每每為新金融街的地位爭執(zhí)不下，方案一再被擱置，行長們急得三天兩頭跑到正府發(fā)牢騷。
“我有什么辦法？我又不是常委。”俞鴻飛道。
方晟不露聲色道：“常委會一人一票，有時也沒辦法。”
接著經(jīng)過江業(yè)縣第一中學大門，旁邊是大大小小的書店、復印打字社和小吃攤；兩處早已破產(chǎn)的商場，以及一溜排開的裝飾材料店；再往前走愈發(fā)荒涼，幾乎到了城鄉(xiāng)結(jié)合部。
“城區(qū)……就這么大？”方晟大吃一驚。
“我?guī)阕叩倪€是相對熱鬧些的區(qū)域，其它路段更沒法看。”
“我敢向你保證，我工作過的三灘鎮(zhèn)都比這兒繁華！”
“不用保證，我信，”俞鴻飛道，“梧湘市區(qū)隨便拎出一塊區(qū)域都甩江業(yè)兩條街。”
“這種局面……領導們難道不知道？”
“可是誰在乎？現(xiàn)在干部異地交流任職，幾年就得挪個地方，對他們來說江業(yè)不過是仕途中一個小小的驛站。”
方晟沉默了。
隔了很久才說：“雁過留聲，為官一方總得留點東西下來，否則，將來要被老百姓指著脊梁罵呀。”
之后盡管俞鴻飛再三強調(diào)沒意思，方晟還是沿著幾個方向分別走了一遭，轉(zhuǎn)眼到了黃昏，俞鴻飛打發(fā)兩個秘書先回去，拉著方晟鉆進一片胡同區(qū)，東轉(zhuǎn)西拐來到個僻靜的四合院，推開門，里面寬敞而干凈，類似黃海那邊的農(nóng)家樂。俞鴻飛似是老主顧，邊進屋邊順口報了幾個菜，并關照“清爽一點，口不要太重”。
店主人殷勤地送來一瓶五糧液，兩人也不客套，一人半瓶分到酒壺里，邊喝邊聊。三五杯酒下肚，俞鴻飛臉色泛紅，打開匣子道：
“雖然只相處的時間很短，可根據(jù)我的了解，以及這幾天觀察，你是個想干事、干實事的人，江業(yè)縣需要你這樣的干部！不過呀必須提醒你一點，你的前任、前前任、前前前任，都想干事，最終事情沒干成，自己的位置干沒了。”
“問題出在哪里？”
俞鴻飛手指沾酒在桌上寫了個“費”字，道：“一切的一切都在于他！跟天斗，跟地斗，斗不過他沒用。不過很奇怪，盡管把江業(yè)縣搞得如此糟糕，從干部到老百姓都喜歡他，有的夸他是清官，有的夸他有人情味，有的夸他平易近人，我猜兩年后他高升到梧湘時，會不會出現(xiàn)上萬人自發(fā)涌上街頭為他送行的感人場面。”
“因為他處處不得罪人，避免任何矛盾沖突？”
“舉個例子吧，上次縣長辦公會提到富民大橋的問題，尤縣長沒敢說真話。其實四年前維修時當時的分管副縣長都提出炸掉重建方案，同時把橋兩端輔路改為弧形設計，解決你也提到的車速太快現(xiàn)象，他一口否決！理由自然是冠冕堂皇，其實私底下誰不知道？炸橋重建很容易，麻煩的就是弧形設計，要拆遷啊！涉及到兩幢居民樓多數(shù)是下崗工人，一個尼姑庵，一個清真飯店，好嘛，所有社會熱點都囊括在內(nèi)了，拆遷問題，民族問題、宗教問題、下崗問題，你說他敢碰嗎？結(jié)果是四年前花掉幾百萬維修費，馬上又是幾百萬，說白白扔到水里可能太夸張，但橋梁專家已發(fā)出警告，隨著車流量日益增大，橋梁主體不可逆的損壞嚴重，維修期會越來越短，最終很有可能以突然坍塌而告終！”
“啊！那樣會產(chǎn)生重大傷亡，屬于嚴重事故！”方晟嚇得酒醒了三分。
俞鴻飛似笑非笑：“放心，起碼兩年內(nèi)沒事，等橋真的垮塌下來，他已是副廳甚至正廳干部了，怎么也追究不到他。”
“不行，這件事我要管，橋非炸掉重修不可，不然我們這批干部對不起江業(yè)百姓。”
“你以為老百姓支持重修嗎？錯也！事實上江業(yè)縣從干部到群眾都希望這座橋修修補補混下去，將來實在混不下去再說。”
方晟很奇怪：“這是什么道理？說來聽聽。”
書友正在讀： 嫁給權(quán)臣之后 古穿今功夫影后 你比月色動人 對象是種田文中的極品 海賊：開局頂上戰(zhàn)爭 榻上歡：皇叔，有喜了！ 都市超級狂醫(yī) 重生之鱷魚分身 都市：開局成了體育老師 重生始于1990 火影之強者系統(tǒng) 穿越亮劍之我是政委 炎帝無盡火域 廢土與安息+番外 王后心懷蜜謀 重生之師父不作死 嬌寵小青梅 我有一座魔神網(wǎng)吧 斗羅之雪帝養(yǎng)成記 別人養(yǎng)蠱我養(yǎng)身 民間詭聞實錄 諸天記行 城市新農(nóng)民 狗血文圣父受覺醒了 快穿:小哭包他又軟又嬌 巡空的旅者 逆武仙帝 李凡林青青 港綜揸Fit人 永行十九卷 異世之魔道修士 床戲替身 南風也曾入我懷 汁水豐沛 （古言 1V1H） 當反派穿成虐文女主[快穿] 逃妾 黑帝霸愛：追捕小逃妻 棄甲后我冠寵六宮 王爺今天彎了嗎？[重生] 最強兵王 我在西幻當文豪 潛龍在都市. 火影之無限圣杯 陪你走過低谷越過高山 你瞅啥？你活不過我吧！ 斗羅：開局加載前世模擬器 他哭起來我真的頂不住[娛樂圈] 美女總裁的神龍兵王 幕末：從小兵開始 和死對頭互換身體后 奈何情遠 爭魏 今天放學也來找姐姐了 婚來婚去，冷戰(zhàn)首席上司 穿到七零不做伏弟魔 穿梭千年的救世主 離婚后，傅少每天求復合喬沐婉傅寒崢 五代十國演義 吸血鬼的星際生存指南 撩漢不如拿冠軍 婷婷，抱緊我 她來自無盡海 完美世界之焚天 陸無緣 極品大高手 枕著愛情入眠 被我罵的人都愛上了我 公爹器大活好_高H 穿成男主他原配 郎君千歲 狗與騎士 爆寵萌妞：天降妖妻 都市修仙那些年 [來自星星的你]守望 長安無烈酒 重生小富翁之我真不是大佬 天降福運[快穿] 偏執(zhí)大佬的團寵小祖宗 拐個上神當飼主 我在海賊創(chuàng)建尸魂界 重生凰妃:師傅,你別跑 妖途仙道 抗日之殺敵爆裝備 妖孽美男特工幫 剎那星光 恃寵而驕 一婚到底，高冷男神又來了 男神養(yǎng)成手冊 陸詩羽秦躍然 穿書后，我替瘋批首輔嬌養(yǎng)反派崽崽 幸村，危！ 給你我的沈淪 我道侶是APP拼來的 庶女后宅升職記 國運：開局萌王吊打你們不過分吧 被你吃定了 若風月有聲 那些年路過的幸福 辣糖 薄情王妃桃花有點多 裝病后被腹黑醫(yī)生反套路了 假愛真做：高官欺上癮 圣經(jīng)新約手抄本 贗品如我 團寵大小姐她真不是小可憐！ 徐徐圖之 愛·輪回 偽裝魔王與祭品勇者（囚禁調(diào)教h） 嫁給病秧王爺沖喜后 全球收藏 特種兵痞在都市段浪韓嘉寧 偷盜萬界 困獸之城 在逃公主的白月光 歲時有昭（雙重生） 執(zhí)法者手冊 夜沐墨臨淵 謝邀！人在火影，已娶綱手 艷骨歡，邪帝硬上弓 朕究竟懷了誰的崽（穿書） 暖心甜妻：凌總，晚安！ 成為仙子的我于仙武世界長生 假千金聽見真千金心聲后 緣來如此 水果硬糖 游向喧嘩 青梅騎竹馬（1V1 雙C 甜H） 徒兒莫慌，為師在此！ 余甘 不斷作死后，我成了萬人迷帝尊 影后今天崩人設了嗎？ 戀戀魯西永 娘親是奸臣的白月光 男友是狗卷同學 羞澀的尾巴 夏一天天九兒 春日永不落幕 金，別再招情敵了 關于留學遇到超神隊友這件事 百花深處 天降三個豪橫妹妹 爹型輔助，在線餵飯 電競?cè)Φ年爩櫺∶廊?/a> 覆仇總裁請放手 我竟是書中大反派 主母偷聽心聲殺瘋了，我喝奶躺贏 你是我的遺產(chǎn) 精靈：不當訓練家從種田開始 全職法師：我本無意次元王座 愛你，預謀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