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小婷自然明白他話中的意思,沉吟良久道:“我跟媽媽姓的,我爸……在地方工作,這樁婚姻其實是爺爺在世時主持的,兩年后他去世了……”
方晟一下子就聽明白了。爺爺去世后家族失去巨大的倚仗,在白老爺子面前也沒了發(fā)言權,因此處于被打壓的境地。魚小婷父母為女兒幸福考慮絕對想解除婚姻,但白昇奇特的獨身主義以后哪個敢嫁給他?白家只能閉著眼睛死撐到底,弄這樁有名無實的婚姻充門面。
經(jīng)過一幢破落的半拉子工程,一陣冷風吹來,方晟打了個寒噤,輕聲道:“已經(jīng)很遠了……”
魚小婷聲音更輕:“別回頭,后面有人。”
“真的有人?”方晟聲音微微顫抖。對于不懂武功、沒受過訓練的他來說,事到臨頭確實有些害怕。
“一直跟在身后,從我們出招待所起就綴著。”她淡淡說。
“怎么辦?”
“別著急,等他們出手,”魚小婷道,“防止另有埋伏。”
方晟大驚:“萬一還安排其他人怎么辦?”
“兵來將擋,水來土埯,”她想了想道,“動手的時候你別靠太近,最好蹲到旁邊草叢里。”
“唉。”方晟覺得很丟人,以前靠白翎保護,現(xiàn)在則是魚小婷。
信步走了十多分鐘,兩側長著又高又密的芭蕉樹,寬大肥厚的葉子斜斜伸到小路上方,使得空間十分逼仄。前后路燈都壞了,只有淡淡的月光把人影拉得老長。
驀地右側一聲暴吼!
兩條人影從芭蕉樹間沖出來分撲向方晟和魚小婷,魚小婷肘部巧妙一撥將方晟推倒在路邊草叢里,右腿閃電般踢飛其中一個漢子的匕首,另一個漢子瞅到空檔獰笑著手執(zhí)匕首狠狠刺向她右肋!
與此同時左側芭蕉樹間又冒出兩人,根本不看那邊戰(zhàn)況,直奔方晟而去。方晟驚慌失措趕緊爬起來想跑,卻被飛撲到身下,其中一個漢子也不說話,直接掏出匕首往他肩部扎!
這是事先安排好的聲東擊西戰(zhàn)術!
陳建冬看出兩人故意往西郊跑是引自己入甕,因此不急于動手,等布置好陷阱才猝然發(fā)動。從上次撞車事件他已得知魚小婷身手不凡,但他的目標卻是方晟,無意與她糾纏,只要活捉到方晟便萬事大吉。
在這危急關頭魚小婷在三秒鐘內做了兩樁事:
右手捏住那個漢子的手腕重重一扭,骨頭間發(fā)出令人牙酸的聲音,緊接著那漢子左手握住右手腕滿地打滾;
她左袖中滑出一柄小手槍,根本沒瞄準抬手便是一槍,子彈不偏不倚穿過欲對方晟動手的漢子的手掌心!
見她居然有槍而且敢開槍,所有人都愣了一下。魚小婷卻沒愣,緊接著又是一槍,騎在方晟身上漢子悶哼一聲,捂著胸口軟綿綿倒下。最先被踢掉匕首的漢子見狀掉頭就跑!
識時務者為俊杰,久在京都混江湖的他深知這回捅大漏子了!
“砰”,魚小婷開了第三槍,根本不看結果,輕輕吹了吹槍口的硝煙,走到手腕被扭斷的漢子面前一腳踩在心窩,那人哼都沒哼便斷了氣,再來到手掌被打穿的漢子身前……
“饒命啊饒命啊,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漢子見她風輕云淡間解決掉三個同伙,自知不妙,顧不上疼痛跪在地上沒命地求饒。
方晟于心不忍,道:“剩下這個就算了吧。”
他也沒料到魚小婷視人命如草芥的態(tài)度,說殺就殺,完全沒有商量余地,其冷酷程度平生未見!
單這一點,白翎遠遠比不上魚小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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