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高冉出來后看見范培培和唐澄窩在沙發(fā)上。
兩個人頭靠頭，時不時晃一下，不知道范培培說了什么，唐澄在那兒咯咯咯地笑。
墻上掛著的大鐘指針轉(zhuǎn)了大半圈。
電影已經(jīng)快到結(jié)局，袁時予正在挑選下一部。
易揚在和朋友打游戲，開著語音，裏面有人喊袁時予一起來，袁時予就當(dāng)沒聽見。
高冉把包丟下，站在她們面前。
“走吧。”高冉去拉唐澄，把兩人分開。
“別動別動。”范培培擰著眉踹她，護著唐澄，輕輕拍拍她頭，“人家睡了。”
高冉躲開了第一腳，沒躲開第二腳，被重重地踹到膝蓋上。
唐澄眼睛是閉著，看不出來是真想迷糊了還是只是困了，腦袋被范培培動作弄得從她肩膀上滑了下來。
餐桌上的袁時予看了眼這邊，放下遙控器走過來。
高冉主動退后讓位。
袁時予一手一個，不管她們愿不愿意，直接從中間劈開，拽著兩條胳膊往兩邊拉。
她大部分力都放范培培這邊，兩人分開后抱起范培培，把人直接甩到對面沙發(fā)上。
這下唐澄沒了依靠，擰巴著上半身側(cè)倒在沙發(fā)上。
“送上車。”高冉過來跟袁時予一人一邊，把唐澄提起來。
結(jié)束晚餐只過了十幾分鐘，外面雪又大了，高冉出門的時候看了眼大門旁的溫度表。
零下好幾度。
“路上註意安全。”袁時予打開車門，把唐澄往裏塞，“不回學(xué)校吧？”
她問的時候有些遲疑，更不明白高冉怎么突然要換衣服。
本以為一夜無眠，鬧騰一整晚，結(jié)果范培培喝多了，到處撒潑，應(yīng)該充當(dāng)氣氛組二號的高冉滴酒未進(jìn)，情緒也低。
唐澄是個例外，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她們的聚會上。
坐她身邊的高冉全程沈默，只有唐澄和她講話她才會回應(yīng)兩聲。
“回，等明天起來她又要反思自己了。”高冉關(guān)上門，“本來就是我要把人拉過來的，她在路上還不愿意，等以后有機會再聚。”
一股寒風(fēng)刮來，兩人的頭發(fā)都糊上了臉。
“隨你啊。”袁時予沒想這么多，干什么都隨她。
“哎？”袁時予突然轉(zhuǎn)頭看她。
“什么？”高冉裹緊大衣。
“有個事兒。”袁時予要凍僵了，一直在哆嗦，過去抱緊高冉，“你應(yīng)該不知道，但是我覺得你得知道。”
高冉心說，真冷啊，能不能讓我上車，回頭再說。
“講。”高冉看了眼后座，“不管我知不道……知不知道，你說……你說……”
袁時予似乎正在做準(zhǔn)備，她讓高冉等了半天，最后只來了句：“我忘了……”
高冉隨手抓了兩把雪，把袁時予往前一推，手裏的雪球跟著扔過去。
“啪。”
“啪。”
高冉：“你什么時候變這么不靠譜！被范培培傳染了！”
袁時予哈哈大笑，捂著肚子差點摔雪地裏：“走吧走吧，我進(jìn)去了。”
“拉鏈壞了。”
高冉關(guān)上門，唐澄一直在后面嘟囔。
“穿我的，被你壓在底下。”高冉把車發(fā)動，還像來時一樣，等車裏暖和再走。
后面突然又沒動靜了，高冉調(diào)整后視鏡角度，看后面。
唐澄還保持一開始丟進(jìn)來的姿勢側(cè)躺在座椅上，她嘗試過讓自己坐起來，但沒成功。
兩只手緊緊抓著領(lǐng)口，不能完全神展開，兩條腿半掛在座椅邊上。
暖氣很快在車裏散開，唐澄又熱了，艱難地?fù)纹鹕习肷恚延鸾q服脫下。
“誒？”唐澄在兩邊到處摸，“東西不見了。”
高冉在涂護手霜，跟了一句：“你身上能有什么值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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