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哼一聲，“包括她的……初夜。”

“輸給了誰？”

“墨如海?！?

——滬國最頂尖的殺手。

司徒塵漫想伸手捂住寶貝徒弟的嘴巴，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只能哀怨地嘆了一口氣，強詞奪理道：“呵呵，秦小子，師父最近手氣不是特別好啊?！?

秦靜和司徒幽然齊齊地冷哼一聲——你的手氣從來不曾好過！

仔細(xì)說來，司徒幽然和秦靜兩個人倒是很像師兄師妹的，一給冷酷發(fā)寒，一個陰沈發(fā)黑。只是，司徒塵漫這個師父就顯得太不一樣了些。

很多時候，司徒塵漫好似一個老頑童，永遠(yuǎn)不按常理出牌。

當(dāng)然，這是實際上。若是外貌，倒是秦靜和司徒塵漫看著像師徒，都是站在人群裏能發(fā)光的人物，很輕易就奪了所以人的註意力。至少，司徒幽然這個小師妹，過于濃密的黑發(fā)，發(fā)暗的皮膚，放在人群裏絕對不會讓人註意的五官，怎么著與秦靜和司徒塵漫格格不入。

“初夜??？”秦靜對于他師父的這個，已經(jīng)完全不覺得驚訝了，“師父你不是已經(jīng)輸過很多次了嗎？”

司徒塵漫也不好狡辯，只是卻不得不繼續(xù)重申自己的冰清玉潔：“雖然是這樣……但是，我每一次都沒真的給出去啊。”

頓了頓，司徒塵漫老臉上有些害羞，好一會兒才開口：“我不是說過，我這輩子都要為人守身的嗎?！?

“嗯，”秦靜在司徒塵漫學(xué)武的那些年，早已經(jīng)聽煩了這樣的言論，“既然如此，師父每一次都是賴掉賭約了？”

“這怎么叫賴呢?！彼就綁m漫聽著徒弟的話，很是不溝通，急忙辯解道，“這是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嘛?！?

君子？您老真是侮辱了君子這個詞啊。

秦靜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卻又因為司徒塵漫與過去相似相比并沒有多少變化而熟悉到心底有些發(fā)暖。

“雖然如此，這一次師父居然逃來京城……”

——“看你嘍?！边@是司徒塵漫為老不尊的聲音。

——“看老情人?！边@是司徒幽然陰冷而真實的聲音。

秦靜完全不理會司徒塵漫的信口開河，直接側(cè)過身去看司徒幽然：“看老情人，你知道師父的老情人是誰？”

“不知道。”司徒幽然陰陰地應(yīng)著。

司徒塵漫被忽略不計，自然不爽：“餵，餵，餵~~~秦小子，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尊師重道啊。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啊?！?

——“餵，餵，餵~~~小靜靜，你知不知什么叫憐香惜玉啊，我可是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了啊?！?

腦子裏忽然響起廖今菲的聲音，秦靜蹙了蹙眉，一種奇妙的感覺涌上心頭，再回頭看司徒塵漫，居然隱約有那么一點熟悉的感覺。不是關(guān)于司徒塵漫過去的熟悉，而是……關(guān)于廖今菲。

廖今菲和司徒塵漫……好像真有那么一點兒像。

搖搖頭，甩開自己莫名其妙的想法，秦靜朝著司徒塵漫點點頭：“入夜了，師父要看老情人明天再去，我讓人安排客房，你們可以休息了?！?

“好好，我要泡桂花浴哦?！彼就綁m漫一副主人的架勢朝旁邊的侍女開口。

侍女抬頭看看秦靜。

秦靜感覺太陽穴突突的疼，朝侍女揮手道：“年還不去準(zhǔn)備？”

“是?！笔膛采淼昧?。

終于，司徒塵漫搖曳著身姿往浴池的方向去了，秦靜才安靜下來，轉(zhuǎn)身與司徒幽然說起話來：“師父她到底怎么了，那時候我求她陪我回京城，她都是不愿意的?！?

其實，與秦芙蓉相比，教授他武功和為人的司徒塵漫對于秦靜來說更像是一個母親。那時候，秦靜學(xué)成入京，很希望司徒塵漫同行。司徒塵漫卻是很果斷地?fù)u搖頭：“那是我的傷心地，我這輩子都不會回去的。”

那樣認(rèn)真的眼神，秦靜至今記憶猶新。

秦靜并不知道滬國京都到底讓司徒塵漫經(jīng)歷過什么，大約是應(yīng)該關(guān)于一個男人的，又好像是關(guān)于一個女人的。

總之，應(yīng)該是關(guān)于一個“情”字。

“師父，她是來見舊情人的。”司徒幽然淡淡開口，黑長蓬松的發(fā)絲將她的表情掩蓋去一大半，整個人就顯得十分陰沈。頓了頓，又是輕嘆一口氣，“師父前些日子大病一場，她說夢到那個人就要死了。”

“……”

“于是，她說怎么著，也要在死前見他一面，讓他看看自己活得多好。”司徒幽然冷靜地說著話。

“原來如此，那個男人……那我倒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人物?！鼻仂o語調(diào)平靜，卻是難得露出幾分有興趣的模樣。

此刻。

天影閣。

“不要……離開……”

“求你……”男人痛苦的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