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她不敢再期盼。莫佳說她勇敢，說她輕而易舉的就走出程家洛的陰霾，實際上她每天都在裝、每天都逼著自己為了生活，為了工作而活下去。她不像他們這些大少爺，即使不工作也有錢，她需要錢才能過上她想要的生活，以前她可以為了要跟程家洛在一起，努力讓自己工作變得優秀。可是分開了之后，她發現自己沒有了那樣的動力，可是她又不想因為失戀而不要了自己，所以她逼自己去堅強，那些看不見的黑夜裏，她一個人獨自的舔傷哭泣又有誰知道？如果她不愛他，真的已經將他忘了，怎么可能還把它的貓養到現在？

對了，她忘記了，她和加肥都需要一份工作才能養活自己。

而顧啟言可以給她這些，她為什么不要？為什么要故作圣女去拒絕？

可是這些，她永遠都不可能會告訴他。

你就是自私，又冠冕堂皇！

“不能放下又如何？如果你對每件事情都這么放不下，想必肯定做不到今天的成就。”知念說：“我跟你之間就好像別人用程氏集團和我之間來選擇，你會選誰？幾乎都不用問，就知道你選擇的肯定是程氏。這樣做比較，你是不是會比較理解一點？”

家洛轉身，屋子裏面光線似乎太亮，襯托著外面明明還是白天卻宛如黑夜的光線好暗，知念瞇著眼睛，也才能看見家洛臉上模糊的表情，甚至有些蒼白，她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只聽他道：“這樣比較的原理是什么？你覺得在我心中程氏比你重要？那么你選擇顧啟言的原因，是因為他比我更重要？”

知念覺得這道理很歪，“我說的是你和自由之間做選擇，我選擇自由，也讓你沒有負擔的跟沈曼路在一起。”

瞧，她多偉大呢？可是她的偉大從始至終就沒人領情。“我選擇顧啟言，是我已經沒了退路。當時，盛世集團，我的頂頭上司親自來向我提出，我可以去遠程集團。這意味著什么？意味什么他也想我過去，表面上說是任由我選擇，可是如果我不去的話，我在盛世的位置有多尷尬？我只不過是個小平民，不像你們這些領導，能隨便決定別人的生死。為了我的生活，而遠程又給我那么高的工資，我為什么不過去？至于后來我會跟顧啟言在一起……其實也不算是在一起？他雖然表面上冰冷的樣子，其實也是個孤單的人，而我，出了一只貓之外，也挺孤單的……既然兩個人都是孤單的人，偶爾彼此攝取一下溫暖又怎么不行呢？還是你是在介意我跟你在一起那么久，第一次沒給你的問題？”知念聳聳肩膀：“那時候我太單純了，總想著要把第一次在結婚的時候給你，那樣才會覺得很完美。我是傻，我也以為你在我之前沒有其他女人了，誰知道你都結婚了。后來跟顧啟言在一起的時候我才想通了，為什么男人可以跟那么多女人發生關系，女人就要為自己這一生固定的丈夫而堅守忠貞？”她忽然笑出聲，有些凄涼：“你看看，我就是這么堅守著，蠢著，最后換來被人欺騙了那么久的結局，想想，實在是太不值得了。”

這是第一次，知念這么攤開心跟程家洛說這些。其實這些話憋在她心裏那么久了。活了這些年，她也知道有些話不是隨便都能說出口，有些事也不是介意就能夠解決的。最讓人舒服的做法就是什么事情都不去想的那么覆雜，簡簡單單的過了今天算是今天。就像她至今都沒有去弄清楚顧啟言對她是什么感情一樣，換成是以前的她，如果上床了非逼著他跟自己結婚不可。可為什么現在不這樣了？因為長大了，知道有些事情是勉強不來的。

知念低著頭，眼睛有些干澀，她想她終于找到了一種超越了大姨媽的痛，那就是對自己的無奈與心疼。她覺得自己有好久好久，好長一段時間都不知道心疼自己是怎么回事了。每天那些有的沒的，她強迫自己不去想，只享受現在的生活。

現在的生活是怎樣的？就是每天陀螺一樣忙著工作，偶爾會被顧大領導憐惜憐惜，這樣對于她就已經足夠了。

聽了那些話，程家洛只是輕輕的靠近她，然后將她攬進懷裏，什么都沒有說。好像只要這樣抱一抱就能讓他的心情平覆。t7sh。

他知道她一向是愛逞強的人，就算遇到再打的挫折都會逼著自己堅強下去，在別人面前她好像是永遠都不會倒的雕像，可是只有在她一個人的時候，才會將自己所有的防備都倒塌下來，然后捂著被子偷偷的哭泣。

許久，他才開口：“我知道你很難過，可是你在別人面前永遠都是堅強的樣子。知不知道這樣其實讓人很心疼。我總是在想，以前你依賴慣了我，什么委屈的事情都跟我說，哭了的時候喜歡躺在我懷裏睡覺，如今，我不在你身邊，你該怎么辦？我想要靠近你，可你總對我避而遠之，念念，知不知道這樣很讓人痛心。在你身上，我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不知所措。”

他抱著她，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像以前那樣哄小孩似的。

可是他又說：“所以，只要讓你回到我身邊，不管什么手段，我都不介意。”

……

那天，知念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只知道自己恍恍惚惚拒絕了程家洛的送，自己下樓的時候在電梯裏遇見了沈曼真。她不知道沈曼真為什么會出現在這裏，也不想知道。程家洛的決心讓她心裏像是被挖了一個巨大的窟窿，有好多好多危險將會註入進去。她甚至不敢相信以后程氏跟遠程會有怎樣的一場打仗要打。

都說紅顏禍水，可她一點都沒有想當紅顏的期望，為什么要拖她下水？他的回答卻是：“因為你不肯回到我身邊。”

沈曼真看著她失魂落魄的樣子，又是從程家洛的公寓裏出來，不說幾句話真是對不起她沈曼真的作風。

“這么恍惚的神情，莫非是姐夫又對你做了什么感動的事情，讓你很難在顧啟言和姐夫之間抉擇？”知念此刻很累，一點都不想跟這個女人多說一句話。

可她不說，不代表沈曼真肯放過她，相比較沈曼路而言，這個妹妹比做姐姐還更執著，仿佛她林知念搶走的不是她的姐夫，而是她的丈夫。

沈曼真按住電梯的開關，一副知念不解釋就不讓出去的樣子。

知念有些頭疼的看著她問：“你到底想怎樣？”

“應該是我問你想怎樣？我姐姐懷孕了，你還不放過我姐夫，還私底下跟他見面……”她哼了一聲，道：“我就說為什么姐夫會忽然養那只貓，原來是為了紀念你們之間的愛情啊？你知道那只貓是怎么得來的嗎？有一次路過一別墅的時候看見那只貓在院子裏玩，他就以兩百萬的價格從那個主人的手裏買來。一只破貓而已，值得這么興師動眾么？后來我才知道，原來你也養了一只一模一樣的貓啊……”知念只覺得渾身冰涼，指尖止不住的顫抖，可臉上她還是很穩定。

像是要將她的而情緒全部都逼出來一樣，沈曼真喋喋不休：“你說這種臆想癥不是只有女人才會么？你說姐夫這樣做是為了什么？以為跟你養了一只一模一樣的貓就能跟你在一起么？”

知念閉上眼睛：“不要說了？”

“你不讓我說我偏偏要說。”沈曼真冷笑道：“你知不知道昨天姐夫才剛住院呢，胃出血，還沒怎么著呢，今天就出院了。知道為什么？聽說你為了遠程集團去求林扶蘇當封面人物？他聽了之后連病都不顧就去找林扶蘇，最讓人可笑的是他找林扶蘇不是為了正對遠程而是讓他答應你的要求。真是可笑，一邊要針對顧啟言，一邊有不忍心看見你受委屈，你見過這么矛盾的男人嗎？當然，他為你做這些還遠遠不止呢？讓我算算，自從你離開了之后，他進醫院的次數基本上是以一周的比例來算的，可是他從來不讓你知道。你記得有一次你跟他在會所碰面么？那邊他剛做完手術應酬，姐姐怕他不適應才陪著他一起的。還有一次……聽說他花了一個上午的時間幫你做菜，嗯……那時候他也剛出院，原因是，疲勞過度。我想那次他大概是太想你了，所以才忍不住去找你的？你離開了之后，他一點都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不管姐姐怎么說，他都不聽，這么長時間了，換成是我，都會患精神分裂癥了。”

沈曼真說完，看著知念終于忍不住蒼白的臉，心裏好像終于得到了一絲報覆的的快感，她說：“知道我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