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殿下沒有讓人即刻將人拿下,卻是出乎我的意料。”
“若是那書生真只不過是有些許小聰明,打著結交達官貴人主意的寒門士子,孤大張旗鼓反倒顯得沒有肚量;若是居心叵測沖孤而來之人,便是打草驚蛇了。
能不能拿到人還是兩說,去查一查他身家,所得不管真假,蛛絲馬跡總可以判別些許信息。若是不查,只怕人倒是更要跑了。”
顧重斟酌了片刻,一字一句將自己心中所想分析與凌煙聽。
“殿下所學當真一日千裏,是臣多慮了。”
凌煙微微躬身,雙手交迭作告罪之態。
“是先生用心了…”
顧重雙手托住她下沈的雙肘,定定看著眼前人,一雙明亮的鳳眼中思緒翻涌,不知在想什么。
漸涼的秋風掃去了酷暑蒸騰的熱氣,長離宮的楓樹飄下了第一片落葉。
一日午后,顧重怒氣沖沖地踏進宮中,在殿內尋到半倚在軟榻上看書的凌煙,一如以往在朝堂上受了委屈的模樣。
“殿下今日在朝堂上又受氣了?”
見到她疾步如風地走來,凌煙自榻上起身相迎。
“長離宮這什么破名字···孤遲早要改掉!”
小殿下氣哼哼地說了一句,跑到方才凌煙躺過的軟榻上,將腳上的長靴甩脫到一邊,毫無王儲形象地支著手,吊兒郎當地靠在玉枕上。
“還是先生這裏舒坦,沒有那些煩人的家伙。”
看著晃著腿躺在榻上抱怨的顧重,凌煙搖了搖頭,走上前彎腰將被她甩飛的長靴撿起,整整齊齊地放在榻邊。
“誒?先生!您干嘛又做這些事?”
顧重有些慌亂地直起身,想制止她的動作。
“臣這裏也沒什么人打下手,可不得事必躬親。”
凌煙卻已放好了靴子,一撩衣角也上了榻。
“哦,那孤以后一定會註意一點的。”
小殿下縮了縮自個兒的大長腿,讓了一席位置給凌煙,頗有些懊惱,信誓旦旦地說道。
凌煙笑了笑,沒有接話,顧重向來不拘小節,一旦離了她父皇的視線,就放飛了開來。她在這一塊做的保證,可從不能信。
“所以,殿下今日是又被哪位不長眼的大人煩到了?”
凌煙接過她方才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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