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嚴廷朔朝著油燈的方向打出一陣掌風，那燈火便息了下去。沈如雪褪下衣衫，進入藥桶之中，這水溫調得不冷不熱，沈如雪將身子完全泡入水中，又借著月光去看嚴廷朔，只見嚴廷朔站在一側，并不動。
沈如雪有些尷尬，故意輕輕咳了幾聲，低聲道：“師兄，我好了。”
嚴廷朔現在覺得沈如雪故意選擇天黑之時是對的，起碼不會見到自己現在的窘迫模樣。嚴廷朔假裝鎮定，卻早就心如擂鼓，輕輕嗯了一聲，試著用手去探藥桶的邊緣，等摸到桶的邊緣之后才退去衣衫，小心翼翼地進入藥桶內。沈如雪一臉警惕，身子縮在藥桶的另一側，一雙眼睛死死盯著嚴廷朔。等嚴廷朔也沒入這藥水之中，夜裏安靜地只能聽到二人的呼吸聲。沈如雪緊張地呼吸都有些亂了，支支吾吾道：“然后……然后，我們做什么？”
嚴廷朔喉結微動，努力克制自己的聲音，溫柔道：“你轉過身去。”
沈如雪臉上大驚，伸手在嚴廷朔的眼前晃了晃：“你看得見？”
嚴廷朔回道：“我看不見。”
沈如雪反問道：“那你怎么知道我沒有背對著你？”
嚴廷朔一時語塞，臉頰滾燙，良久才道：“你轉過去了嗎？”
沈如雪乖乖轉過身去，然后將雙手搭在桶沿上：“我好了。”
嚴廷朔深深吸了一口氣，運氣將真氣調至手掌，然后向沈如雪的肩膀探去，剛剛觸碰到柔軟滑膩的肌膚之時，二人身子都不受控制地一顫，沈如雪更是沒忍住，輕哼了一聲，然后死死咬住唇：“師兄，你…….嚇我一跳。”
嚴廷朔眉頭微皺，雙手間的柔軟觸感撩撥內心，又聽沈如雪輕哼一聲，只能排空雜念，謹記長風真人傳授的運氣法則。只是嚴廷朔的雙手在那光滑的玉背上游移，內心雜念越發難以壓制。
沈如雪感受嚴廷朔的手掌中源源不斷地真氣，透過肌膚、穴位進入體內，原本沈寂的真氣從無到有，竟然一點點向著丹田匯聚。沈如雪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燙，額頭開始冒出細密的汗，血液似要沸騰一般，忍不住開口問道：“還要多久？”只是剛一開口，這語氣中就掩藏不住喘息，聽著倒似有些放浪，又不覺后悔。
嚴廷朔的額上早就布滿汗水，本來他一身體康健之人泡在這藥水中，又要集中精力調轉真氣，渾身似被開水煮了一般難熬，但都一一咬牙忍住，聽得沈如雪的喘息聲，又得壓制心中雜念，嘆了一口氣，道：“師妹，我比你更想快點結束。”
沈如雪聽著這話，以為嚴廷朔是對自己心生嫌隙，不由有些生氣，等他收回手掌時，以為已經結束，便急切地從藥桶裏站起身來，只是沒站穩，又跌回水桶中，這一下，水濺了嚴廷朔一臉。沈如雪趕緊扶著藥桶邊沿，站穩，有些歉疚地低頭望向嚴廷朔，本來心中怨氣也瞬間降了下去。嚴廷朔感受著苦澀的藥水順著臉頰滑落，臉上的黑布因為沾濕了水也往下墜，黑夜之中四目相對，空氣也在此刻凝結。嚴廷朔迎著月光，看著少女曼妙的輪廓，趕緊閉上了眼，長嘆了一口氣，道：“還沒結束。”
沈如雪面色緋紅，身子僵硬，心想：他剛剛看到了？想到這裏，不覺叫了一聲，整個人鉆入水中。
長風真人突然聽到沈如雪的叫聲，以為是嚴廷朔做了什么，急急到院中，問道：“如雪？……何事？”
沈如雪探出水面，用手捂住臉，真真尷尬地要死，對著門外，嬌羞道：“師父…….師父，我沒事，剛剛摔了一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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