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霆均愣了一下，冷峻的面容覆上一層寒霜，顯然，趙舒雅這句話，說到了他的痛點。
男人側眸，冰冷的目光落在趙舒雅的臉上，他沉聲問道：“母親和父親之間也沒有感情，但也并不影響你們在一起，結婚生子。”
趙舒雅雙目微瞪，滿面的怨氣，她指著顧霆均，絲毫不顧及四周來往的人，怒叱一聲：“怎么，你還想走我和你那畜生父親的老路嗎？”
顧霆均立在原地，神色緊繃。
這種母子對峙的場合，不知道在顧家上演了多少回，顧家的傭人們大概都已經習以為常了，對這種情形已經見慣不慣。
在外人看來，顧二爺是個面冷心冷，行事殺伐果斷的地獄羅剎，人人尊奉他，敬畏他，將他當做神一樣的存在。
可在顧家呆了幾十年的老傭人們看來，不是這樣的，他們看到的，是一個小男孩在他強勢蠻橫的母親控制之下，艱難長大的男人。
自從顧霆均的父親離家出走后，趙舒雅完全性情大變，將所有的不公和怨氣發泄到自己的兒子身上。
顧霆均，他一個人承受得太多了……
母子兩個人相對無言，沉默的氣氛中滿是火藥味道。
“老爺子來了，快去扶著。”
管家遠遠看著一輛黑色保姆車開進來，一瞧就是顧家的老爺子來了。
保姆車緩緩停下，車門的折疊臺階下降，兩個傭人一邊一個扶著九十歲高齡的老爺子下了車。
顧霆均和趙舒雅母子兩個人看到老爺子來，暫時熄了火。
“今天是祭祖日，我希望母親對自己的兒媳寬容大度一些，畢竟，爺爺可對慕詩羽滿意得很。”
“你們爺孫兩個，就是中了那狐媚子的道了！”
趙舒雅壓制住內心想發火的情緒，丟下這抱怨的一句，轉身就往祠堂的方向走去。
只是一瞬間，臉上傲慢和憤怒被溫婉大氣代替，她臉上帶著笑，周轉在世家的權貴之間，就像是帶著一個虛假的面具，這是她作為顧家兒媳的職責，也是她的工作。
顧霆均遠遠看著母親這般，內心說不上來的無力，他只希望，慕詩羽今后能在顧家隨性自由地做自己，不要再那變成第二個母親。
“霆均，你這小子可以！”
顧家老爺子拄著拐杖走到顧霆均的身邊，臉上滿溢著的笑容止不住，顧霆均眸光微動，向前一步邁過去，攙住了老爺子的手。
在這今天到場的形形色色的人里，誰是真心，誰是假意，他一眼就能看得出來，不過是逢場作戲，看熱鬧的在大多數。
也唯有老爺子是真心地開心，他對慕詩羽的喜愛，一點也不少。
顧霆均松松緊繃的唇角，英俊面容浮現出幾絲輕松的笑容。
“哪里可以？”
“你這小子就明知故問吧！”老爺子翹起唇角，會心一笑，“算是開竅了，終于把你媳婦給追回來了，還帶了兩個重孫孫，好啊好啊，我哪怕明天閉眼都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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