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對警察失望過
為了那兩萬塊的藥費，女兒在街上做著那種討人嫌的事，女人這輩子都想象不到，自己的女兒會走上那么一條路，而女人此時真正的意識到自己作為母親的缺失，五年了，那五年來女人從來沒有放棄過女兒，而當時看到這個突如其來的外甥，女兒跟她說了那五年的遭遇，女兒中專沒有畢業就出來打工，沒有文憑沒有經驗很艱難，當時她19歲在一個飯店打工，認識了飯店老板，飯店老板大她20多歲，都可以做她的父親了，有老婆有孩子，但是從小沒有父愛的女兒遇到那個男人淪陷了，甘愿做起情婦被包養，可是好景不長，男人的老婆發現了女兒的事，到飯店大打出手，逼她下跪認錯，把女兒趕走，當女兒離開后的一星期她無數次割腕自殺，最后女兒發現自己懷孕了，她不知道怎么辦一直拖一直拖，直到羊水破裂大出血后孩子出生了，一次大出血摘去了她的子宮，讓她去鬼門關走了一圈，好在有了一個新生命的誕生，女兒做了母親，找到了生存下去的希望，命運總是喜歡捉弄人，女兒拼命賺錢生活，卻得知了孩子身體虛弱的噩耗，兩萬塊，對一個一個月工資只有兩千塊的女人來說無疑是天價，每個月都要兩萬塊，最后為了兒子她妥協，走到街上被千人騎萬人跨，即使這樣她依然沒有喪失信心，女人找到女兒后，她們和好如初，一起承擔起孩子的重病，一次失而覆得讓女人越發珍惜如獲至寶一般，可是你知道上天給我們開了多大的一個玩笑嗎？女兒失蹤了，那個畜生房東報案后，女人趕到派出所，警方把那一起失蹤案歸類于無關緊要的事，甚至因為女兒是小姐把檔案放在一邊，當時號應天案鬧得沸沸揚揚，不單是街上的妓女連普通女人都不敢外出，睡覺都不敢閉上眼睛，或許是做母親的直覺，女兒跟號應天案有關，案件發生兩個月之后警方宣布結案，只有三名死者，女人不相信，她找到警察局去求去磕頭，即使所有的人都告訴她女兒或許承受不了獨自走了，女人不相信，女人知道自己的女兒為了孩子犧牲了一切甚至是尊嚴，她是不會扔下孩子離開的，女人沒有其他辦法，沒有其他人能幫她，她就辭了工作在警察局外面守著，希望他們可憐她一個女人幫她找找女兒……希望凝結成了絕望，女人不再相信任何一個警察，她寧愿相信一個十惡不赦的人，也不再相信警察。”
董慈說完想喝口水，發現紙杯裏已經沒有水了。
這邊，慕清立馬去重新倒了一杯水給她。
慕清出去，審訊室又只有他們兩個人，董慈把水杯裏的水一飲而盡。
溫浩倫笑了笑：“你不相信警察是對的，三年前我也曾經對我所敬重的警察失望了，董文鵬會有社工照顧他，這你不用擔心。”
董慈：“你不是警察嗎？”
溫浩倫：“我是警察，可是我也對警察失望過，警察跟秦末你都不會得到答案，所以你更愿意騙自己相信秦末。”
他的話正中董慈：“剛才我跟你說的故事你覺得女人做錯了還是警察做錯了？”
溫浩倫：“誰錯誰對又有誰能說清楚，一個錯誤牽連出一連串的錯誤，所有牽扯進去的人又有誰能保證自己一點錯都沒有。”
他根本沒有打算問她關于秦末的事。
因為董慈根本就不會說。
董慈看著他：“溫浩倫，你是一個好警察！”
溫浩倫搖搖頭說：“阿姨你錯了，對不起阿姨，我想跟你道歉，三年前我是唯一一個提出號應天案還有其他死者的人，可是我沒有堅持下去，一個警察最悲哀的莫過于忘記自己辦過的案，而且還是懸案，這中間似乎是從我開始，改變了你的人生。”他很疲倦，語氣中充滿了無奈又無助。
慕清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他。
溫浩倫從審訊室裏出來，蔣雨凡出去兩人碰面，“溫浩倫，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剛才說了什么？”
溫浩倫的無力感布滿全身：“知道，那又怎么樣？”
蔣雨凡：“你……”
溫浩倫徑直走過，一個人出了警局，開車離開。
留下所有人都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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