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戰(zhàn)嗤笑，“總好過有的人只負責生，臉都沒有露過。”南杳：“……”看來他對她真的有很大的怨念。還詛咒她死了。不過也不能怪他。是她不敢冒險，沒有告訴他事情的原委。在他心里，當年睡了他又跑了的女人，生下思弦卻又不負責撫養(yǎng)，真的很沒有責任心。“大哥，你恨她嗎？”“恨談不上，她遺棄了思弦，沒有責任，不配為人母。”南杳：“……”“那如果有一天她出現(xiàn)了呢？你會怎么對她？”陸戰(zhàn)面無表情，“親手掐死她！”南杳：！！！還是別問了，心梗的肯定是她自己。這不是找虐嗎？晚飯還剩下一點牛肉番茄湯，她直接拿來下面條了。往煮開的水里加入掛面，用筷子攪動。她試探他和思弦媽媽的事，想知道他知道多少。“大哥什么時候談的戀愛，竟然瞞得這么深，我回來才知道有了個小侄子。”“談什么戀愛？老子連她是誰都不知道！”南杳提著的心總算落地了。這么說，當年的事還沒有露餡，他不知道當年那個女人就是她。南杳故作震驚：“大哥，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人。”“我是哪樣的人，嗯？”她毫不留情地指責他，“連對方是誰你都不知道就把人家給睡了，你這也太瘋狂了。”她本來想說饑不擇食來著，轉念一想，這不是在貶低自己嗎？陸戰(zhàn)手背上的青筋暴起，臉色黑沉黑沉的。“是她睡了老子！”“那你是來者不拒？”“我那晚被人暗算了。”“哦。”這回輪到陸戰(zhàn)心梗了。和她討論這個問題，陸戰(zhàn)覺得自己就是在找虐。他不僅和不知名的女人睡了，還有了個兒子。杳杳會不會認為他濫情，私生活不檢點，嫌棄他不干凈？也不知為什么有這樣的想法。真是操蛋！陸戰(zhàn)的心情有點煩躁，下意識地說了一句:“也就只有那一晚，我當時神志不清。”說完，陸戰(zhàn)才后知后覺自己在跟她解釋，像是生怕她會不高興。操！南杳沒說話。她當然知道他神志不清，不然也不會對她這樣那樣，事后也記不起來。陸戰(zhàn)盯著她漂亮的頸項看了兩眼，“我出去抽根煙。”南杳盯著鍋里的面條，等煮得差不多了，把青菜放下去，再打兩顆雞蛋，陸戰(zhàn)一根煙還沒抽完，南杳就端著一鍋面出來，“過來吃吧。”陸戰(zhàn)隨意掃了一眼餐廳。餐桌是方形的，一共擺了六張椅子。“家里有小孩？”聽到這話，南杳心里一驚。朝他看過去，在看到他手上的東西時，瞳孔縮放了下。陸戰(zhàn)左手拿了一個洋娃娃，右手是一架飛機模型。“這兩個玩具，總不會是你要玩吧？”陸戰(zhàn)內心：看你怎么編！南杳在心里暗罵自己粗心大意，收拾了客廳卻忘記餐廳了。偶爾幾個孩子會把玩具帶進來，不過大多數(shù)時間都會自己收拾自己的玩具，今天就偏偏出了岔子。連老天都要亡她。由于今晚已經(jīng)被陸戰(zhàn)刺激了好幾回，南杳的心理素質越來越強悍。她面不改色地瞎扯：“這是我朋友買給她侄子侄女的，她偶會帶孩子們來玩，可能忘記帶走了。”“以前的同學？”“不是。”“我認識？”“應該不認識。”她是不會給他任何去查喬漪的機會的。到時露餡得更快。杳杳拿過他手里的玩具，放到了旁邊的柜子上。“快吃吧，不早了，熬夜不好。”陸戰(zhàn)沒有再追究玩具的事，拿過碗筷，從鍋里撈面條。“一起吃。”“不了，我晚上很少吃宵夜。”陸戰(zhàn)吃相不算斯文，甚至可以收有點狂野，他下頜線條冷硬，相貌氣質都在那，并不會讓人覺得粗魯不堪。“這幾年在國外鉆研廚藝了？”“算是吧。”為了孩子們。“味道還不錯。”“謝謝。”能得到陸大少夸獎的女人，委實不多。鍋里的面被他一掃而光，陸戰(zhàn)還洗了碗，動作還挺熟練的。南杳本想上三樓給他整理房間，卻被他拒絕了。“那兩個房間能住人？”只有家具，連床鋪都沒有。“那就委屈大哥今晚在沙發(fā)上睡了。”“行啊。”以前出任務的時候，什么地方?jīng)]待過？對于吃住方面，陸戰(zhàn)真的不挑剔。南杳的意思是讓他在一樓客廳休息，可他卻跟了上來，還進了她的房間。他指了指沙發(fā)，意思是他今晚睡這。杳杳深吸了一口氣，一樓和二樓的客廳里都有沙發(fā)，他卻偏偏要待她房間。想干什么？“別說話，會吵醒臭小子。”他說完就往沙發(fā)上一坐。杳杳氣得吐血，但是又不敢跟他吵，生怕會打擾了大寶。隔壁的隔壁的隔壁房間，南淮從監(jiān)控里看到兩人上樓，再也沒下去過，猜測陸戰(zhàn)肯定是不要臉地進了杳杳的房間。他興奮得在床上打滾。他放好手機，閉上眼睛之前喃喃自語：“說不定，我很快又要有弟弟妹妹了。”南杳睡不著。陸戰(zhàn)的存在感太強了。呼吸之間仿佛都能聞到他身上散發(fā)的沐浴露的香味。這沐浴露還是她選的呢。旁邊的大寶倒是睡得很香。小家伙的睫毛又長又密，跟她一樣。眼睛、眉毛、鼻子和嘴巴像陸戰(zhàn)。四個兒子的長相都隨他們老爸，熒熒的五官像她多一些。杳杳只留了一盞床頭燈，氛圍既安靜又有些許的怪異。這讓她想起了六年前的那個晚上。當時的房間沒有開燈，只有窗外灑進來的月光能窺視到些許黑暗中的動靜。不同的是，當時她和陸戰(zhàn)的神智都有些不清醒，都慘遭人暗算。互為解藥。如今，他們倆都是清醒的。她不想和陸戰(zhàn)走得太近，可隨著事情的發(fā)展，他們之間的聯(lián)系反而越來越密切。“睡不著？”身后傳來的聲音讓南杳背脊一僵。“聊聊？”“我要睡了。”她不想和他聊，萬一又扯出什么讓她心肌梗塞的話，她更睡不著了。“很緊張？”南杳沒搭理他。聲音卻離她越來越近，就在耳畔，“我不會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