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戰拿出手機，想打電話給萬俟毅，讓他去追查這個人。南杳摁住他的手，“不用了，跑遠了。”陸戰目光沉沉，面容冷峻。南杳捂著胸口咳嗽了下。陸戰低頭看著她，“我看看。”剛才的監控里，他看到杳杳被那個黑影打了一拳。南杳氣血翻涌，喉頭有點腥甜，不過她強忍了下來。剛才那人，身手不凡，動作很快，差點被他壓著打。“我沒事。”陸戰不管不顧地要去拉她的衣服，旁邊的顧默然輕咳了下。地點不對啊戰爺，你這也太心急了些。陸戰把南杳帶回了雅間。其他三人識趣地沒有進去打擾。陸戰撩開南杳的衣服，看到她腹部上方的肋骨處多了一塊淤青。他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臉上布滿陰霾。他搓熱了雙手，輕輕地給她揉著。南杳看到他眼里的心疼，伸手撫上他的臉頰，“沒事，小傷。”相比于她以前在中東受的傷，這真的不算什么。“看來以后我得拿條腰帶把你栓在我褲腰上，去哪都帶著你。”南杳：……外頭，顧默然點燃了一根煙，看著蕭延兄弟倆。“你們怎么看？”蕭潛擰眉，“我的意思是，做dna鑒定，快捷又妥當。”但是由誰來開這個口？陸戰和南杳沒在攬月軒待多久，和顧默然三人道別后，回了錦繡苑。南杳手機叮咚了下，是一條添加好友驗證信息。她點開，看到驗證說明，點了通過。顧默然和她打招呼，發了個微笑的表情，傻里傻氣的。他點開了南杳的朋友圈，結果卻什么都看不到。朋友圈只能看最近三天的動態，南杳極少發朋友圈，想看都看不著。他旁邊的蕭潛見狀，蠢蠢欲動也想添加南杳的微信。他在群里面找到她的頭像，看了好久，最后還是忍了下來。等事情弄清楚再說吧。回到錦繡苑，孩子們已經午睡了。喬漪窩在一樓客廳沙發上看設計圖。她抬頭，見兩人并肩走了進來，神色都有點嚴肅，忍不住擰起了秀氣的眉。“怎么了？”南杳搖頭。喬漪了解她的性子，什么事都是藏在心里，自己處理，極少跟人分擔。就像當年她懷孕出國。后來要不是孩子們不小心出現在鏡頭，被她發現，她都不知道杳杳已經是孩子的媽了。喬漪找借口走了。她也是真的忙，公司最近推出設計師南希的作品，銷售成績非常漂亮。薛晴奪得了設計大賽總冠軍，得安排她去參加明年的國際比賽。芷蘭服裝退出卞城市場，雖然皎月的機會更大，但是她知道，杳杳并不滿足于局限在一個卞城。皎月是該往京都滲透。陸戰摟著南杳落座，給她倒了杯水。他還沒來得及醞釀，南杳就開了口，“有事就直說。”她向來聰慧、通透，一眼就能看出他有心事。也是因為在她面前，陸戰才不會隱藏自己的情緒。他在外人面前總是冷漠疏離的。在軍中淬煉過。拿過槍。沾過不少窮兇惡極之徒的鮮血。所以他給人的感覺就是銳不可當，氣勢凜然不可侵犯。陸戰將一枚黑色骷髏標記展示給她看。“見過嗎？”南杳何止見過。“我今天去了趟檔案館，調了二十年前景陽山的爆炸案的資料。”在那里，他碰到了穿著一身黑衣，一身正氣，滿臉嚴肅的刑厲。刑厲跟他是一個軍營出來的，不過刑厲后來沒走特殊兵種路線，退役后就進了刑偵部門。他沒想到刑厲在查二十年前的那樁爆炸案，還特地從京都趕過來。兩人在軍中打過交道。檔案被刑厲拿走，不過刑厲沒有阻止他查看。南杳抬眸，目光探究地看著他。陸戰與她對視，“二十年前，你才五歲，可能沒印象。”“怎么會突然想到去查二十年前的事？跟你有關？”陸戰：“不，跟你有關。”南杳眼神里有冷芒閃過。“還記得那次在卞城醫科大學偷襲你的那幾個人嗎？他們手臂上都紋有這個標志。二十年前那場爆炸案，警方在現場發現了這個標志。”“說來聽聽。”新聞當時有播報這場大爆炸，但是面對民眾，卻沒有提供太多的信息。至于警方查到了什么線索，都是警方內部消化。既然存了檔案，那肯定比新聞報道的還要更加詳細。當年那場爆炸發生沒多久，警方就趕到了。他們立即封鎖了現場。經過觀察、采集案發現場存留的線索，警方推斷出了一個結論。陸戰擰眉說道：“當時現場殘留了一些斷臂殘肢，還有損毀嚴重的儀器。法醫經過鑒定，比對dna，發現那些殘肢的身份，有不少是當時走失的兒童。”兒童丟失，如果家長到警局報案，警局系統是有備案的。南杳知道，這還只是一部分。有一些被炸成粉碎，根本沒法驗證身份。至于那些死在實驗臺上的，無一例外都被丟進熔爐焚燒，尸骨無存。“警方推斷，這個標志的組織，在拿孩子做非法實驗。而那些孩子，大多數都是失蹤，被拐賣的孩子。”只不過結論沒有得到證實，這么多年過去，也沒有抓到那個組織的人，沒有查到真相。陸戰說完，深深凝視著她。南杳面不改色，“你懷疑我？”“不是。”他只是想不通，那個勢力的人，為什么會找上杳杳。南杳說道：“那天，魚神醫現身卞城大學的消息傳出去。”陸戰揚眉。所以，那幾個人是沖著魚神醫去的？把她誤認為是魚神醫了？如果這個說得通，那之后呢？杳杳三番兩次被人跟蹤。南杳揉了揉眉心，“感覺我在給魚神醫背鍋。”解釋了有人跟蹤她的事。陸戰總覺得她的解釋有點牽強，不過，也的確說不通這其中的緣由。一處僻靜的實驗室門口。跟南杳過招的那抹瘦高的黑色身影，突然現身。他從口袋里摸出一個透明塑料袋，里頭赫然裝著兩根頭發。發絲很長，又黑又亮又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