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鳴也有可能是因為要蟄伏，等待回歸。當年那場爆炸之后，骷髏這個組織就低調(diào)了許多，他們應該是損失慘重，不得不暫時隱藏起來。”南杳看著他，“你還記得去年卞城，乃至全國都發(fā)生了多起兒童失蹤案嗎？也許，跟他，跟那個組織有關。”陸戰(zhàn)冷著臉，“那就更不能放過他。”人販子都該下地獄！“他找我的可能性不大，他只是作為人販子團伙，給組織提供新鮮血液，沒有接觸到核心的事務，恐怕連實驗基地在哪都不知道，更不可能知道我。他們那些人，分工合作，每個人的職責都很明確。”陸戰(zhàn)神色嚴肅，“無論如何，都要從他嘴里撬出有用的信息。”南杳沒有那么樂觀。要是秘密那么容易被發(fā)現(xiàn)，那個組織就不會存在這么多年了。“刑厲是怎么抓到他的？”“他盯這個人很久了，也知道丁一鳴去了京城。”南杳覺得事情有蹊蹺。丁一鳴之前在卞城蟄伏得好好的，從來沒有暴露過，結(jié)果一去了京城就暴露了，還被刑厲盯上，然后落網(wǎng)。“有沒有可能，丁一鳴是被放棄了？”“你是說，他是一顆棄子？”“我只是猜測。”“我們明天一早動身回京。”南杳點頭，同意他的決定。次日，夫妻倆帶著孩子，和顧家人一起回了京城。抵達京城后，陸戰(zhàn)就直接回了刑偵部門。南杳帶著孩子們，和顧平洲夫婦回了顧家。陸戰(zhàn)咬著煙出現(xiàn)在部門里，正好碰上周烈。周烈陰陽怪氣的，“喲，陸副隊休假回來了？您這工作做得挺輕松啊，真讓人羨慕。”陸戰(zhàn)隔三差五不在部門，有時候開會他也不在，就像是掛了個虛職。可這王八蛋還是個副隊，深得刑厲和局長的信任，很多重要決定都得看他的意思，平白壓了自己一頭。本來周烈有個強勁的競爭對手刑厲，已經(jīng)夠令他惱火的了，現(xiàn)在又來個身份背景都不簡單的陸戰(zhàn)，他要升副局，難上加難。陸戰(zhàn)叼著煙，斜斜睨了他一眼，根本就沒有把他放眼里。說話還起死人不償命。“這就是命，你羨慕不來。”周烈：日！他心里暗中祈禱，陸戰(zhàn)你丫的千萬別落老子手里，不然讓你吃不了兜著走！陸戰(zhàn)去了刑厲的辦公室。兩人在里頭聊了幾分鐘，刑厲帶陸戰(zhàn)去了關押丁一鳴的暗室。“關了這孫子一天一夜，沒給一口飯一口水，他愣是一聲不吭。說的唯一一句話就是要見你。”暗室是刑偵部門專門用來關押重要嫌疑犯的，房間狹窄，沒有窗戶，燈一關，整個房間猶如置身于黑夜當中，不分白天晝夜。沒有一定心理承受能力的人，根本就受不了這么逼仄又黑暗的環(huán)境。有些嫌疑犯被關到心理崩潰，根本就不用特地審問，就直接招了。“丁一鳴”這王八羔子倒是能能忍的，像沒事一樣。陸戰(zhàn)推門進去，然后道：“把所有的燈都打開。”雖是暗室，但整個房間安裝了好幾盞瓦數(shù)高的白熾燈，同一時間，所有的燈都打開，整個暗室白亮如晝。燈光刺激得“丁一鳴”急忙閉上眼睛。適應了黑暗的人，驟然被強烈的光線刺激，是極其難受的。陸戰(zhàn)踢了一腳面前的桌子，坐在椅子上，長腿擱在桌上。丁一鳴反復眨眼睛適應光線，在煙霧繚繞中，看到了陸戰(zhàn)的臉部輪廓。“你來了。”像是早就預料到陸戰(zhàn)會來，他一點都不覺得意外。陸戰(zhàn)掐著煙，眉峰犀利，“說吧。”“你不把我撈出去，就想讓我開口？”丁一鳴五十多歲，身材瘦高，一雙細長的眼睛，看上去就非常陰翳。左邊眉骨到鬢角的地方有一條疤痕，平添了幾分狠厲。陸戰(zhàn)也不著急，“你知道老子以前是怎么審犯人的嗎？”丁一鳴神色不變，“你不用試探我，那些手段對我沒用。”“是嗎？”陸戰(zhàn)把玩著打火機，啪嗒一聲。橘黃色的火苗在強烈的白色燈光下，顯得格外的弱小。可下一秒，他直接把點著的打火機扔丁一鳴頭上。丁一鳴本來就少得可憐的頭發(fā)，瞬間就被打火機給燒了個精光。陸戰(zhàn)夾著煙，煙頭抵在他的額頭上。空氣中傳來肉被燒焦的味道。丁一鳴卻像是毫無知覺，一點反應都沒有。果然是塊硬骨頭。像他這種亡命之徒，刀口舔血上過日子的人，身體上的折磨傷不了他分毫。陸戰(zhàn)扔掉煙頭，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聽說你有個相好，好了有七八年了。”丁一鳴平靜無波的眼睛里，終于有了浮動。“我的事，她全不知情。”“倒是個情種。”丁一鳴沒答話。陸戰(zhàn)冷笑。“你不會以為，那女人是喬漪的母親，我就會手下留情吧？當初她參與綁架我兒子，這筆賬，我還沒跟她算呢。”陸戰(zhàn)坐了回去，長腿交疊，“我這個人，除了親近之人，別的女人對我說，都是外人。”他跟喬漪可沒什么情分，要處置馮素云這女人，絕不會心軟。兩人僵持了很久。丁一鳴看出陸戰(zhàn)的意圖，也不要求無罪釋放了。“我要減刑。”“可以，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十分鐘后。陸戰(zhàn)冷著臉從暗室出來，臉上像是覆了一層寒霜，渾身的煞氣。刑厲走了過來。“他骨頭倒是硬。”丁一鳴交代了當初南杳被拐賣的隱情。至于跟骷髏勢力有關的事，他只說了一些表面的、淺顯的事。包括他當初是怎么把拐到的孩子聚集在一起，然后送到指定地點去。但他并沒有說那個跟他接洽的人是誰，也沒有說地點。到顯得他對那個組織忠誠。“不管用什么手段，撬開他的嘴。”刑厲點頭，“我正有此意。”好不容易抓到一個還算關鍵的人物，怎么能就此放過？“孟家那邊……”“讓他們后悔活在這世上。”丁一鳴提到南杳拐賣的隱情，其中就牽扯到了孟家。刑厲剛才已經(jīng)通過監(jiān)控，知道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