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楚看著地上被火焰清理大半的紅色物質(zhì)：“算是吧。”

兩人的視線再次集中在簡楚的身上，連巖眼尖，發(fā)現(xiàn)了被火焰燒灼干凈后露出的銅錢，他剛一彎腰，但簡楚卻比他更快一步，把那枚銅錢撿了起來，眼裏暗含警告：“這是我的。”

連巖訕訕一笑。

簡楚不理他，把剩下的幾枚銅錢都撿起來，銅錢上還是干干凈凈的，被她用紅繩重新串好了。她做這一系列舉動的時候，連巖和聶慕珺都在盯著她，銅錢雖然不錯，看起來有幾百年的歷史了，但得落到有本事的人手裏，放普通人身上，也只是古玩。

連巖問：“你師出什么門？”

簡楚奇怪地看他一眼：“什么門也沒有。”

連巖和聶慕珺對視，都看到對方眼底的笑意。

再重新面對簡楚時，連巖語氣熱絡(luò)了幾分：“有興趣加入我們嗎？”

“你們是什么人？”簡楚問道。

連巖道：“你也看見了，這個世界并不太平，我們就是負(fù)責(zé)清理這些鬼怪的人，我覺得你在這方面有不錯的天賦，如果仔細(xì)挖掘，應(yīng)該可以把你的能力開發(fā)出來，到時候你再遇到這些東西就不會這么狼狽了。而且我們是正規(guī)的部門，和公務(wù)員就差個編制了，你是學(xué)生吧，現(xiàn)在先兼職，畢業(yè)后可以直接入職，絕對的鐵飯碗，這不比你參加校園招聘，到處找工作強嗎？”

簡楚：“……”

說的她都要動心了，雖然還沒畢業(yè)，但簡楚也聽一些學(xué)長學(xué)姐們抱怨畢業(yè)即失業(yè)，必需要提早準(zhǔn)備做一個社畜。

連巖再接再厲：“轉(zhuǎn)正后就上六險一金，包吃包住，節(jié)假日都有福利，加班有補貼。”

這待遇太好了，簡楚開始還心動，現(xiàn)在卻懷疑了，別是騙子公司吧。

看出簡楚的狐疑，連巖忙說：“不騙你，我們公司在工商局都能查到，可以先加個好友，詳細(xì)的我可以和你細(xì)說，都是大學(xué)生了，你對自己有點信心！”

“大學(xué)生現(xiàn)在都是清澈愚蠢的代名詞了。”

嘴上這么說著，簡楚還是揀回之前落在地上的包，她瞥了一眼沒什么反應(yīng)的筆記本，把它塞進(jìn)包裏，然后和連巖加了好友。

大約是有了一層潛在可能的未來同事的關(guān)系，聶慕珺和連巖給簡楚講了一些普通人根本不知道的事情。

如他們工作的地方是長安咨詢公司，但這只是表象，內(nèi)裏所有的工作人員都在處理各種鬼怪事件，總公司在首都，其他地方設(shè)有一些分公司。

連巖和聶慕珺是分公司的人員。

“如果這些事情被普通人知道了怎么辦？”簡楚問兩人。

聶慕珺伸出兩根手指：“一般有兩種辦法，一種幫助當(dāng)事人消除這段記憶，讓其重新回到正常的生活，另一種辦法是簽署保密的協(xié)議。大多數(shù)情況下，人們都會選擇第一種解決辦法，要知道，一旦遇到鬼怪，對人來說大部分都是些糟糕的記憶。”

簡楚不知道崔芩姿會做出什么樣的選擇。

她和兩個人從另一個路口出去了，這條路通向?qū)W校的樹林，比較隱蔽，不會讓周圍的人註意到他們。

等簡楚重新來到超市前，發(fā)現(xiàn)崔芩姿正焦急等在那裏，手機放在了耳邊，目光卻無意識地在四周尋找著什么，直到見到簡楚，才眼睛一亮，她顧不得還下著雨，快步跑過來：“你們上哪去了，我找你們半天，電話也沒接……”

她忽然註意到周圍兩個明顯不是學(xué)生的陌生男女：“他們是……”

簡楚不知道說什么，看向聶慕珺和連巖。

連巖給簡楚一個放心的眼神，自信地邁步而出，對崔芩姿說道：“你的男朋友廖建瑋被人皮鬼殺死了，我們很抱歉，但請你向前看。”

簡楚：“？”

她難以置信地瞪著連巖，不敢相信這就是他們辦事的辦法。

她原本還以為他們會緩和一點，沒想到卻是直接說出來，沒給崔芩姿任何緩沖的時間。

崔芩姿茫然無措：“你們在做什么整蠱的節(jié)目嗎？”

她求救一般地望向簡楚，希望她能說些什么。

簡楚只能回給她一個歉意的眼神。

崔芩姿搖著頭：“我很難接受你們的話。”

連巖像是沒有感情的機器，繼續(xù)對崔芩姿說道：“你可以選擇遺忘，我們會清除你腦海中關(guān)于廖建瑋的記憶，這不會對你的生活造成任何影響。”

崔芩姿卻是更警惕排斥了，抓著簡楚的手就拉她走，躲避連巖和聶慕珺就像是在躲兩個瘋子。

簡楚覺得如果兩人的公司有售后打分的話，這兩人絕對可以拿到不少的差評。

崔芩姿拉著簡楚越走越快，最后又忽然停下來，她的臉色蒼白，強壓抑著情緒問簡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簡楚稍稍思索，把剛才的事情講述了一遍，但是略去了筆記本的事情。

崔芩姿的身體晃了晃。還是簡楚拉了她一把，她才沒有倒下去，她喃喃道：“聽著就像是一個鬼故事……我開始要懷疑這個世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