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耕
“喔喔喔”“喔喔喔”清晨,此起彼伏的雞鳴聲不停,樂冬冬揉了揉眼,發呆地看著泛青微藍的天空,不知名的小鳥從空中飛過,聲音甚是愉快,庭中枝繁葉茂的石榴樹,枝頭冒出點點新綠,甚是精神。樂冬冬伸了個懶腰,渾身還是有些酸痛,低聲呢喃:“果真種地最累了。”
一邊順著過廊往廚房走,洗漱一番,掀開鍋蓋,溫著菜粥和細細切碎用香油炒的咸菜。
“真是下飯極了。”樂冬冬就著咸菜香甜地吃完了整碗菜粥,麻利地洗碗。帶著昨日買的戰利品:茄子、豆角、南瓜、辣椒、絲瓜、黃瓜、包白菜秧子和小蔥頭、大蒜頭,雄赳赳地往地裏走去。
“哎呀,這是誰翻得地,真是平整哪。”見四處沒有一個人,樂冬冬便插手站在田邊,對著田自夸起來。完罷,搓了搓手,順著田埂開始打窩。樂冬冬邊揮動鋤頭,邊打量地:茄子、辣椒、包白菜,植株較矮,種一起好打理。小蔥頭、大蒜頭數量多些,種在后頭。豆角、絲瓜、黃瓜都要插桿,到時候一起搭個大點的架子,讓他們隨便爬。南瓜最費地就種在后面,讓它自由發揮吧。打完窩,提起一旁的草木灰,一個窩裏舀一勺,一勺又一勺……
“總算要開始種秧子了。”樂冬冬小心翼翼地把茄子秧放到窩中央,隨后雙手將四周的土回攏過來,再雙手往下壓,固定住秧苗。看了看籃子裏的秧苗,樂冬冬不禁加快了手速。“放了一天的秧苗有點蔫蔫的,看來一會兒就得澆水。”感受著手裏發軟的苗,樂冬冬暗暗想到。
樂冬冬握著扁擔,發愁地看著水桶,“很好,忘記了,我這身體是個小豆芽,這水桶也就是我一半的身高了。還好這小河離我家地還挺近,我順著挖個水渠算了。”
河邊雜草叢生,根莖縱橫交錯,一鋤頭下去,翻起來潮濕黝黑土裏滿滿的白色根莖,樂冬冬淺淺瞥了一眼有點滲人,手不自禁地握緊了鋤頭,加快了揮動的頻率。十來米的距離,在大力的加持下,樂冬冬一小時才挖好了水渠,順著終點挖了個不大的水坑,便于蓄水。待到所有秧苗澆了水,樂冬冬正打算小憩一會兒。
“大丫,午時了,回來吃飯了。”不遠處,樂旭站在家門口對著樂冬冬喊著。
“好的,來了來了。”樂冬冬收拾收拾工具,往家裏走去。
“哥,你就好好看書,飯我會看著時間回來做的。”說完,樂冬冬狠狠地往嘴裏巴拉飯。
“你哥我,是讀書人,不是殘廢。做飯費不了多少時間,我也可以休息休息。看看你累成什么樣了,把汗水擦擦。”樂旭心疼的拿出帕子,遞給樂冬冬。
“那行吧,等我把這段時間忙過去就好了,春天不播種,秋天沒飯吃。”樂冬冬胡亂擦了兩下,繼續扒飯。
“嗯嗯,你說的都對,不過家裏不差你吃的,別太累了。”樂旭寵溺地看著像小豬扒飯吃得賊香的樂冬冬。
不差錢!都在賣祖產過日了,還不差錢,死鴨子嘴硬,真是不怕咬著舌頭了,樂冬冬轉過頭翻了個白眼,心想。
隨后幾日樂冬冬每日就是翻田種菜、澆水,再繼續翻田。“總算要種葡萄了,我先把葡萄苗先處理下,這些芽多的我可以剪下來試試扦插。”樂冬冬將葡萄苗上過長的枝條修剪一番,再撿起散落的枝條,每四到五個芽為一個節點,剪了五十根就捆成一束,下切口朝下泡到白糖水裏,二十根葡萄苗剪了兩捆。
“還不錯,今天就先把葡萄苗種了,明個兒再來處理這些枝條。可以省不少錢誒。”樂冬冬點了點頭,提著葡萄苗往地裏走。順手將苗立在田邊,樂冬冬順著田埂開始起壟、挖定植溝,葡萄很嬌貴喜歡陽光和水又怕澇,起壟就能很大程度上防止被澇,經濟又實惠,就是有點廢人。剛挖完,樂冬冬又扛著鋤頭對著定植溝使勁拍打按壓加固定型,再按每間隔2.5米打窩,將葡萄苗種進去,回填固定,二十根苗將將種了三豎排。看著空曠的田,樂冬冬暗暗想:“明年我一定把你種滿咯。”
“總算到家了!”樂冬冬深吸一口氣,屈膝小心地把背簍放在高板凳上,順勢松下勒得緊緊的背帶。聽到聲響樂旭從廚房出來,看著眼前滿滿一背簍的土,疑惑地看著樂冬冬。
“我想在家裏催發葡萄枝的根,家裏庭院又大又比外面方便照顧。我再去多背幾簍。”樂冬冬拍了拍撒在身上的土,邊抱起背簍倒在石榴樹下。
“還可以這樣種葡萄嗎?”樂旭甚是好奇,彎腰撿起一根枝條打量。
“有的有的,柳枝不就是能插活嗎?就是不容易成活,我試試看,多少能省點。哥,你忙自己的不用管我。”樂冬冬拿起背簍往地裏走。
細細地把土塊捏碎,石塊撿出來,再用鋤頭將土平鋪成一個平面。“看來差不多了,不過我咋總覺得少了點什么?”樂冬冬看著理得平整的苗圃,琢磨著,“我還得去挖點河沙,沙子空隙大便于生根。”
樂冬冬將昨日泡發的葡萄枝倒置在挖好的坑裏,一半輕鋪上細土,余下一半鋪上河沙,再澆透水,用厚厚的干稻草蓋上保溫。“好了!”樂冬冬拍拍手,抖了抖手上的細沙,甚是滿意地看著,“就看它們爭不爭氣了,要是有一半的生根率就行。”
“櫥柜裏有干木耳、干菌子、菜干、昆布,還挺豐盛的。忙活了好幾天,這幾天都是大郎在做飯,今兒,我來發揮下,犒勞犒勞他。”樂冬冬邊翻櫥柜的食材,邊想。隨手拿個碗,抓出半碗木耳倒入溫水泡發,再將角落的野菜挑揀一番,用水清洗幾遍直至水澄澈,用刀細細切碎,裝入木盆中,撒上少許細鹽腌制出水來,擰干放到碗中備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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