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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當時謝卿云去到病房，只是告訴秦舒然，“我想好了，摘除腺體這個想法太過激了，我又沒有被你永久標記，完全沒什么必要，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我雙親雖然皆不在世，還是要自我珍重的。
所以，所以能不能請你也再考慮一下。”
秦舒然想了想便說，“好的，可以。”
他還是有些不放心，想著以后怕是不會再見面的，總希望把話落在實處，猶豫著握了秦舒然的手，抵在自己額上，“那你現在就考慮。”
不知道是不是麻醉剛過的原因，觸感體溫偏低，但非常舒服，有一瞬間他希望秦舒然可以考慮的時間久些，這樣就可以一直用不放開。
可是秦舒然很快應了，“好，我答應你，不會再動這個念頭，但你也要答應我，可以嗎？”
“可以，一言為定，那我…就先走了。”
秦舒然不得已松手，那時他尚且不知任憑謝卿云來去自由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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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數天，謝卿云都忍著不去用那個香熏，盡管身心疲累也只是從盒子裏拿出來，隔著瓶子嗅來嗅去。
他不肯再用，丟掉更是舍不得，也有想過去還給秦舒然，但怕有主動惹起事端的嫌疑，不愿再聯系。
又過了兩周，身體狀態每況愈下，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生了什么病，吃什么吐什么，頭暈乏力，每天疲倦，時不時便能睡著，卻總是不多會兒就會驚醒。
終于有天晚上實在是熬不住了，昏昏沈沈摸索起來，只點了一滴在香熏燈裏，還沒擴散開，腦袋就清醒了一半。
那個小小的容器就放在他床頭，噴出細薄的微霧，就撫慰的他身心舒適。
人是緩過來了，心裏卻越發難過，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變成這樣，貪圖一時之歡的代價也太大了，也會想秦舒然現在何處，身邊陪著的人又是誰。
隱約記起秦舒然說過，那個甜橙味的男孩是他姐姐帶回來的，想來應該是條件相當乖巧溫順，否則他跟自己住了那么久，人家都老老實實留在秦家守著。
想來那種大戶人家，養上三兩個人其實都算尋常，無可指摘，可是自己不能接受。
他將自己交付出去都要下巨大決心，怎會容忍旁人三心二意，即便只是有個備選方案也無法接受。
這世上萬千情侶夫妻，感情上各有各的曲折矛盾，他本不想要什么伴侶關系，真要拿起就須得拿一份獨一無二。
這般想著想著，卻睡了整夜好覺，醒來時摸摸有些泛潮的枕頭，不禁扶著后頸自嘲一笑。
生理上的舒適才是硬性指標，不管你心裏如何糾結，身體舒服了就能睡的安穩養出些精神。
眼看著跟周涵約定的時間就要到了，索性約他出來攤牌。
“我后面大概還需要些時間，具體多久不知道，”謝卿云坦言相告。
“失個戀而已，你真的不至于吧？”周涵萬萬沒想到，這個好友多年也算強勢灑脫，怎么會到這個地步，說完又想起什么，“你們，你們該不會？！”
“并沒有，他沒有永久標記我，”謝卿云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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