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眾將齊聲回答。
探馬來報,有三人快馬從張燕大營溜出來往晉陽城而去,中途被我探馬射殺,身上無任何信件。馬宇嚴令:“必須切斷張燕和晉陽的一切聯系,不得放過一個人。”
月色淡淡,夜色深深。
靖勇軍大營里到處都彌漫著大戰前的緊張氣氛。
大軍很快就集合完畢,馬宇一聲令下,裴元紹和高勻趙伍就悄無聲息的出發了,馬蹄都用布包上,士兵口中銜枚,以免出聲。他們要繞路穿行到張燕大營的后面,所以要先出發。
約一個時辰后,張其和李柱率部出發,還沒靠近張燕大營的正門,就聽到大營內一片嘈雜聲:“敵襲,敵襲。”很快就有如雨般的箭弩射來。張其立即派出第一批四百名盾牌兵做掩護,派出三百弓箭手隱在盾后靠近大營,同時擂鼓敲鑼大造進攻聲勢,后面的人還齊聲高喊殺啊,沖啊。弓箭手用帶火的弓箭往大營里仰射,兩輪齊射后,但營帳較遠火箭無法夠到。
躲在盾牌后面指揮的隊長鄧格高喊:“盾牌再往前三十步。”蜷縮在盾牌后的士兵推著大盾慢慢的向前移動,弓箭手隨之小心跟上,不時有盾兵或弓箭手因為配合不協調而中箭倒下,后排的盾兵或弓箭手馬上補上空位,繼續推進。前進三十步后,感覺到對方的弓箭更猛烈了,盾牌被箭矢射的當當響。特工部的神射手們也悄悄的靠近了大營正門,神射手肖青和趙挺相互掩護,箭無虛發,基本一箭一個,很快對方的神射手就不敢囂張了,射出的弓箭有所減弱。其中一個守敵神射手連發三箭,射倒了兩個沒有注意防護的大盾士兵和一個弓箭手,肖青趁其再次露身準備射箭之時,立即一箭射中其前胸,卻被盔甲彈開了,趙挺同時起身一箭正中其面門,這個神射手翻身倒下再無聲息了。守敵大營內剩下神射手,藏身在隱蔽物后面,只能偶爾射幾箭。
幾番斗智斗勇,射殺了十多個守敵的神射手,見對方箭弩防守有機可乘了,鄧格高聲喊道:“向前五十步。”推進到位后,鄧格有喊道:“弓箭手,預備火箭,一二殺。”第一輪帶著火的箭矢射出去了,像一陣流星雨一樣劃過夜空,有的射到黑山軍士兵,引燃了身上的衣服,很快就把人燒的滿地打滾,旁邊的士兵躲閃不及的也燒著了一個,造成了黑山軍一陣慌亂。
鄧格高聲喊道:“弓箭手,預備火箭,一二殺。”第二輪帶著火的箭矢射出去,有二支落到了距離大營門口最近的營帳上,引燃了營帳,很快就燒了起來。一個弓箭手剛要仰射,卻被飛來的箭矢一下射倒了,手中燃燒的箭矢落到了自己身上著了起來,燒的嗷嗷直叫,在夜晚聲音尤其慘烈,后面的士兵急忙上前去撲打,但是火卻越燒越大,很快人就沒有聲息了,一股焦糊味道散發開來。
第三輪、第四輪火箭飛來,又給黑山軍造成了更大的混亂。第二批盾牌兵和弓箭手也逐漸過來靠近了大門,一排一排的盾兵逐漸靠近大營門口,雙方用箭弩互射。張其和李柱還派人發起沖鋒,一度靠近大門,但因黑山軍的箭弩密集,幾番都沒有成功。黑山軍兩次殺出大營,欲殺散堵在大營門口的弓箭手,也被張其和李柱殺退。李柱本想趁守敵打開營門的時候攻入大營,守敵卻關閉了大門,又用土石擋住大門。將沖出營門的守兵也舍之不顧,關在門外,沖出大營的二百多黑山軍全都陣亡。
在大帳昏暗的燭光中,于羝根一直守在昏迷中的張燕旁邊,已丑時了,于羝根剛剛迷糊一會,忽聽到大營門口陣陣嘈雜,高喊敵襲,然后又是咚咚的鼓聲、當當的鑼聲,知道不好,這是馬宇攻擊大寨來了,后悔昨晚沒有直接退回晉陽城,但繼續撤退又擔心會使張燕傷情加重。雖然郎中處理了張燕的傷口,從郎中吞吞吐吐的話語中,暗示已經回天無力了。于羝根也知道,張燕脅下的傷太重了,又沒有什么特效藥,兇多吉少啊。親兵進來報告說馬宇率大隊人馬正在攻擊營門,情況緊急。張燕一直處于昏迷之中,現在只有于羝根官職最大了,一切還得他來拿主意。于羝根令道:“決不能讓馬宇沖進來,集中所有人員防守大門,天亮我們的援軍就到了。”昨晚于羝根已派了數批快馬去晉陽求援,楊鳳一定會派援兵來的,也許這會兒援兵都在來的路上了。
于羝根暗想:“實在不行,則從后門偷偷的溜出去。”遂令親兵安排大車運送張燕,集中張燕的親兵和自己的親兵約一百六十人左右護送,準備從大營后面悄悄溜走。
張其和李柱轟轟烈烈的對張燕大營正門不斷加緊攻勢施加壓力,將黑山軍的注意力和防守兵力都吸引到了大營前面,埋伏在營后的裴元紹和高勻見時機已到立即行動,悄悄的填平簡易的壕溝、清理完柵欄,裴元紹大喝一聲:“殺!”和高勻分左右從后面高呼著沖殺進大營,一路上只遇到了零星少量的黑山軍,遠的用弓箭,近的用刀槍,見人就殺見營帳就燒,“投降不殺,投降不殺”的喊聲響徹后營,很快后營就火光沖天了。趙伍的輕騎三五十一群,四下散開沖入敵營。
于羝根親自率人守護著張燕的大車剛出大帳沒走多遠,迎頭碰上了殺人放火的裴元紹,裴元紹見這隊人馬悄無聲息的往營后而來,立即大喝一聲:“放箭!”并催動人馬:“沖上去殺”。雙方一言不合二話不說,直接廝殺起來。
于羝根急令放箭,同時令沖過去,爭取殺開一條逃生的血路。裴元紹一邊喊殺一邊率先猛沖過來,一枝箭矢飛來正好擦傷左肩,裴元紹痛的身子一歪,幾乎墜馬,左手趕緊抱住馬脖子穩住,右手執槍,將沖過來的一個敵兵捅翻。隨后又撲過來一個敵兵,裴元紹奮力將長槍擲出,將其殺落馬下。裴元紹忍著肩痛,迅速抽出佩刀,劈倒了后面一個剛殺死了一個靖勇軍正在往回收槍的大漢,又回刀格開了左邊刺過來的一支長槍。親兵盛真及時上前,一槍把這個持長槍的黑山軍捅翻落馬。奮力廝殺中,再次牽動了左肩傷口,使得裴元紹痛的大喊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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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羝根,生卒年月不詳。黑山軍將領。《三國志》記載如下:黑山、黃巾諸帥,本非冠蓋,自相號字,其饒須者則自稱于羝根。意思是,于羝根是黑山軍或黃巾軍的一個將領,于羝根不是真名。由于他的胡子相互纏繞,所以他自稱“于羝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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