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第二十六章（總第二十六章）、大戰張燕5

于羝根見大營后面也有靖勇軍，知道情況危急，高呼“跟著我，往前沖，殺出去。”拍馬當先沖過來，一支長槍橫掃直刺，勇不可擋。一個靖勇軍士兵拍馬長槍直刺過來，于羝根長槍一挑，將這個靖勇軍士兵的長槍挑飛，回槍正中這個靖勇軍的咽喉，于羝根緊接著又刺翻一個撲過來的靖勇軍。

趙伍看到一個猛漢馳騁如風，長槍如蛟龍一般橫沖直撞，周邊還簇擁著十多個親兵，知是黑山軍將領，急招左右；“快圍上去射殺，不要放過。”立即過來三十多個精銳，一邊朝這邊沖過來一邊射箭。于羝根身上盔甲上中了幾箭，但均無大礙。趙伍見擋不住于羝根，直接一箭射中其馬腹，接著又射中一箭，戰馬“咴咴”一聲大叫，在奔跑中摔倒，把于羝根直接拋出，摔的于羝根暈頭暈腦、眼冒金星，七八個親兵迅速圍上去，趙伍高喊；“放箭，放箭。”靖勇軍騎兵已經沖到只有三五十米了，箭弩如蝗蟲般朝于羝根射去，轉眼間就將圍過去的親兵射殺，于羝根渾身插滿了箭矢如同刺猬般，蹬了幾下腿，一動也不動了。

張燕在大車上一直昏迷不醒，這時卻突然醒了，他掀開被子想要起來，卻被旁邊的親兵止住了，見于羝根奮勇沖了上去，張燕撫摸了一下身旁的大槍，一咬牙坐了起來，卻又倒下了。張燕苦笑了一下，低聲弱弱的道：“扶我起來。”

一旁守護的親兵急忙將張燕扶了起來：“將軍，你的傷口剛包扎好，渾身發燙，有我們在一定行，你還是不要起來了，躺好就行。”

張燕笑了笑：“不要緊，扶我起來。”親兵扶起張燕，用被子靠在身后坐了起來。

張燕坐在大車上看到周圍的情況，知道已是到了緊要關頭，喘息著說道：“你們快沖出去吧，現在還來得及，不要管我了。”周圍的親兵哭道：“請將軍不要這么說，我們無論生死也要和將軍在一起。”

周圍的親兵護衛不斷的有人倒下，眼見的原來一百多人，現在僅剩下不到五十人，還咬牙守護在張燕大車旁，裴元紹和趙伍指揮靖勇軍正在將大車團團圍在當中。見此情形，張燕嘆了一口氣，拿起的大槍因力氣不濟又掉在身旁。

親兵隊長道：“大家注意，我們一起朝營后沖，定要保護張將軍的周全。”說罷，舉起長槍朝拉車的戰馬屁股刺去，戰馬一驚，“咴咴”大叫一聲，朝前猛沖而去。四周的靖勇軍一陣驚呼，大車前方的靖勇軍紛紛閃避，四周的長槍箭弩都往這邊招呼，大車跑出了五十多步，拉車的戰馬身中十多箭，“轟隆”一聲倒下，大車一頓也停下了。守護的親兵有的中槍，有的中箭，也全都戰死了，地上橫七豎八的，不是守護親兵的尸體，就是靖勇軍士兵尸體。

大車停在那里，半響沒有動靜。有兩個靖勇軍士兵小心的向大車靠近，見身受重傷的張燕閉著眼睛，奄奄一息的，估計不行了，剛靠近，卻不料張燕單手執槍，猛的劃了個半圓，從他們二人的咽喉劃過，兩人當即翻身倒地。四周靖勇軍士兵驚叫一聲紛紛后退，有人喊道：“放箭，放箭。”箭弩如飛蝗般朝張燕射去，張燕身中十數箭，哈哈哈大笑幾聲倒在車上，不再動彈。足足過了近半個時辰，眾人見張燕毫無氣息，半天不動一下，這才有人壯著膽子漸漸靠近，用長槍輕輕撥動張燕，見無反應，這才一擁而上，有人搶先割下頭顱，去向裴元紹報告表功。

大營前面的黑山軍防守異常嚴密，箭弩始終不停的外射，直到鄧格指揮盾兵弓箭手臨近大營正門三十步時，第一批盾兵只剩下一百多人了，這時黑山軍沖了上來，雙方展開了激烈的交戰。忽聽到大營后面傳來的殺聲，緊接著后營火光沖天，黑山軍一陣慌亂，很快高勻率部沖到了大營正門，直接殺到了黑山軍正門守敵的后面，在“張燕已死，投降不殺”的大喊聲中，防守當即就瓦解了。張其和李柱抓住機會立即發起進攻，指揮大軍全面壓上，直接沖進了大營。

張其拍馬直奔大營，見四散的拒馬、柵欄已經燒的差不多了，還有一些拒馬和柵欄已被推到一邊去了，遍地都是雙方士兵的尸體，盾牌刀槍仍的到處都是，到處都能看到成幫成伙的靖勇軍，周圍還有亂跑中的黑山軍，也有跪地投降的黑山軍。各處都是“張燕已死，投降不殺”的喊聲，黑山軍的士氣徹底崩潰了，紛紛扔掉手里的武器跪地投降。

馬宇一直緊張的在等候張燕的消息，不時有親兵來報告進攻的情況，以及探馬來報周邊的動靜。直到親兵來報裴元紹和高勻已從后營成功殺入，知道大局基本定了，見張其和李柱順利從大門攻入，這下徹底沒有懸念了，現在就是看張燕到底是死是活了。

很快，一親兵急匆匆的跑來高喊道：“稟將軍，稟將軍，裴元紹和趙伍已斬獲張燕和于羝根，首級在此。”

馬宇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對左右道：“只是可惜張燕這個英雄了。”從半夜攻打到現在，天已經快要亮了，終于有了結果。隨即令盡快結束戰斗清掃戰場，對反抗者格殺勿論，并傳令讓輜重部人馬盡快過來。又聞裴元紹中箭，連忙問傷勢如何，親兵道：“裴將軍左肩中箭，幸傷口不深，經郎中包扎處理了，并無大礙。”馬宇仍不放心，讓裴元紹過來親自看后，確認沒有問題才放心了。

天亮了，張燕大營有的地方還在著火冒煙，戰場也基本打掃完了。此役，張燕和于羝根死于亂箭之下，黑山軍死二千三百五十八人，俘虜二千九百多人，繳獲戰馬一千四百五十九匹，刀槍箭弩糧草等無數，大馬車五百輛。對張燕、于羝根和于毒等大將，尤其是張燕，馬宇在后世讀初中的時候看《三國演義》和《三國志》就覺得是個英雄，馬宇令整理好張燕等人的遺體，隆重埋葬在大營南側十里的山坡上并立木碑，上寫黑山軍將軍張燕之墓、黑山軍于毒將軍之墓等字樣，死亡的黑山軍則就近一并掩埋。已方戰死一千五百九十六人，傷五百五十四人，戰馬損失三百六十二匹。馬宇下令將已方死亡的記錄在冊，選向陽山坡建墓下葬，傷員由輜重部送回離石養傷。又令工匠部立即過來與大軍匯合，為攻打晉陽城做準備。

馬宇令就地扎營各部安排就餐，所有人都有一大碗馬肉，飽餐后，馬宇立即對俘虜進行了威逼利誘，只要參加靖勇軍前程遠大，將來立功了還能封妻蔭子，要求都參加靖勇軍。在如此情況下，俘虜們也感于馬宇對張燕、于毒等人隆重的埋葬，二千九百多俘虜都參加了靖勇軍，隨后也被集中一起就餐吃肉。馬宇立即召集俘虜進行開會座談等，收服其心，然后對靖勇軍進行擴編，并對有功人員進行獎賞，給所有的士兵也進行了獎勵，連俘虜也發了兵餉。

經過此役，各司馬兵力近二千一百人，戰馬五百匹，其中一千人配備弓箭。馬宇的親兵隊一百人，均配備戰馬。工匠部增至一百五十三人，主要是增加了三名郎中。其余各部人員不變。周刻的輜重部大車增加了五百輛，達到了一千一百二十輛，戰馬達到了一百八十二匹，這樣一來，后勤基本有了保障。馬宇看著在山坡上整齊的靖勇軍各部，近九千八百人的隊伍，整整齊齊，紋絲不動。馬宇心中暗道：“晉陽城，你還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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