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十章（總第六十四章）、摧枯拉朽2

彎月如刀，冷冷的在掛在遙遠的夜空。

天黑如墨，高勻和左校率部悄無聲息的隱入在夜幕中，張其和李柱也在緊張的準備著，對鎮敵樓做最后的檢查，還有幾個工匠在一旁待命，以便隨時處理可能發生的故障，沒有人說話，只有來回忙碌的身影，幾個士兵正在將四大桶油裝上大車。

時辰差不多了，探馬報的情況一直沒有變化，見馬宇輕輕的點了點頭，張其和李柱一揮手，四十幾個士兵過來推著兩個鎮敵樓往外走，有幾個士兵往輪子上澆油，防止輪軸吱嘎吱嘎做響。后面緊跟著的大隊人馬，馬蹄都用布包上了，士兵口中銜枚，以免出聲。

一路坑坑洼洼的總算到了於夫羅大營的轅門口，遠遠望著黝黑的吊橋和沉靜的大營，馬宇令做最后準備，士兵們給鎮敵臺上水桶加滿水，精選的神射手分別上到了臺上，浸好油的箭矢也都準備好了，馬宇一揮手，張其和李柱分別指揮著鎮敵樓往大營轅門口吊橋兩側而去。

鎮敵樓還沒到大營轅門口，就被守兵發現了，立即發出了示警，喊聲鑼聲響成一片，箭矢向飛蝗般不停的射出，馬宇估計守敵至少有八百人。好在鎮敵樓有保護措施，前面也布置了盾兵，掩護著鎮敵樓緩緩的向前推進，在大營外靠近壕溝的地方停下了，樓頂弓箭強弩也不停的向大營內發射掩護鎮敵樓的行動。鎮敵樓下則是在大盾掩護下的射手們，他們也不停射箭，壓制大營中防守的箭手，鎮敵樓的大盾響起如下雨般不停的叮叮當當箭弩射中聲。

左邊鎮敵樓上的什長是神射手蔣申，他站在臺子右前角的位置，冒著箭雨首先朝正前方的一個營帳仰射出了一支浸滿了油熊熊燃燒的火箭，箭矢帶著一個漂亮的尾巴一路滴滴答答的火星飛濺的優雅落到了營帳上，立刻燃起了大火，其他士兵也紛紛射出帶著漂亮尾巴的火箭，大營里最前面的四個營帳紛紛開始著火，造成了不小的慌亂。火光照亮了吊橋的系繩和四周守護的士兵，可以看到吊橋及周邊密密麻麻的都是守衛士兵。借著光亮，蔣申搭弓瞄準了吊橋的系繩，忽然身邊的一個士兵中箭倒下了，蔣申顧不上回頭看，舉起弓箭重新瞄準射出第二箭，偏離系繩有點遠，箭矢卻落射中了一個守衛的士兵，士兵的身上著起了火，響起了凄厲的求救聲，旁邊的人都在閃躲，引起了不小的慌亂。有人在喊射上邊，射上邊。立刻箭矢如飛蝗般的朝鎮敵樓射來，鎮敵樓被射的嘭嘭直響，聲音如同下雨一樣。

蔣申低頭吼道：“木頭，你們用火箭回擊，我來射吊橋。”士兵木頭大聲應道，立即組織其他人朝守衛人群回射，蔣申的第三箭也沒有射中系繩，身邊不斷有士兵中箭倒下的，下邊上來了七八個替補士兵，迅速到射擊位置開始發射火箭。

睡的好香啊，仿佛是睡在并州馬宇的州牧府里，四周響起了叮叮當當的音樂聲，呼廚泉老弟說的對啊，州牧府里是舒服，早點來這里就對了。傳令，讓州牧府的美女給我跳個舞。

“單于，單于。”

“誰？”於夫羅一下子醒了，原來是個夢，外面的火光從門映進大帳，一閃一閃的，五六個親兵拿著刀守著大帳門口，是親兵首領圖阿格和寶音泰在睡榻旁招呼他。

“怎么個情況？”於夫羅感覺到有事發生了，有點緊張的問道。

“單于，快起來，馬宇快要攻進來了。”

於夫羅翻身下床，立刻有親兵給披掛上，然后把於夫羅最喜愛的寶刀遞給了他。走出大帳，劉豹跑了過來，喊道：“父王，父王。”見到於夫羅很安全，劉豹感覺踏實了。於夫羅這時也顧不上生氣了，見大營一片混亂，眼前都是人，跑來跑去不知道要跑向哪里。於夫羅一揮手喝道：“把他們全喊上，不要到處亂跑，都去大營門口。”率劉豹和一眾親兵直奔過去。

於夫羅大營里到處都是人，全都涌到大營門口這邊來了，有弓箭的用弓箭往外不停的射箭，沒有弓箭的拿著刀槍準備廝殺，於夫羅到了這里一看，亂七八糟的毫無章法，氣的怒火沖天，吼道“全體注意，沖過去！沖過去！殺死他們！”

“快！”“快！”張其的吼聲如雷般的傳過來。

鎮敵樓多處著起了火，不時有滅火的士兵中箭倒下。

蔣申第四箭剛剛舉起弓，“嗖”的一聲左胳膊中了一箭，痛的他“啊”的一聲蹲了下來，血順著左胳膊從手滴到木板上滴滴答答的。

木頭撲過來扶著他喊道：“蔣哥，你怎么樣，受傷了下去包扎一下吧。”

蔣申一把將他推開，右手握著箭桿一咬牙，將箭矢帶著一塊肉拔了出來，痛的他“啊”大叫一聲，他用牙撕破軍衫又用牙咬住布條，右手拉著布條將箭傷緊緊的纏繞了幾圈，轉身又將弓箭舉起來準備再射。左手痛的直抖，蔣申低下頭喘息了幾下，忍著痛再次舉弓瞄準，發出了關鍵的一箭，只見箭矢像火流星一樣“嘭”一聲正中系繩的樁子上燃燒了起來，吊橋周圍守衛士兵有要沖上去滅火的，蔣申大喊“快，射吊橋那邊的敵軍。”鎮敵樓上的箭矢和下面大盾后的箭矢都朝吊橋周圍射去，當即就射翻了五六個守衛士兵，并點燃了士兵身體，守衛士兵稍一停頓，就聽到轟隆一聲，吊橋左邊的系繩燒斷了，但是右邊還在吊著，吊橋只是歪斜著半懸在空中，并沒落到對岸的地上。

右邊鎮敵樓上，也是首先發射浸了油的火箭射中了大營中最前排的三個營帳，很快營帳起火就沖天燃燒了，借著光亮，弓箭手立刻朝吊橋發射火箭，射了七八箭也沒有射中，第一批十人傷亡嚴重所剩無幾，第二批上去很快就剩下四五個人了，李柱氣的直蹦嗓子都快喊啞了，推開親兵拿起弓箭就沖了上去。大營射過來的箭矢如雨，并開始用火箭還擊了，鎮敵樓多處中了火箭開始著火，李柱吼道：“快澆水，快澆水。”李柱站在木垛后面搭弓舉箭朝吊橋系繩射去，第一箭明顯偏離的較多，李柱蹲下來鎮靜了一下，聽著耳邊砰砰的箭矢聲，再次舉起大弓射出了第二箭，卻射中了吊橋旁邊的一個守衛士兵。李柱氣的罵了一聲，低頭躲了一下飛來的箭矢。

聽到大營吊橋那邊的呼喊聲和燃起來的火光，吸引了敵兵的注意力，高勻立即令所有士兵將攜帶的土包仍進壕溝，很快就填出了一道堤壩，雖然距離地面還差一些，過人沒有太大問題了，高勻令人繼續填土，又令人馬上過去人先將柵欄清理掉，隨即率大軍沖進去邊殺邊放火邊高喊：“殺啊，活捉於夫羅！殺啊，活捉於夫羅！”

左校比高勻稍慢了一點攻入大營，見人就殺，見營帳就燒，很快就和高勻匯合了，兩隊人馬合成一股猛往中軍大帳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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