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風雙眼微微瞇起，一臉狐疑的打量著面前的陸羽。
“哦，這個啊，那是因為他倆都感染了，我怕他們變成喪尸后咬我，所以就用晾衣繩綁起來了。”
陸羽的話說的很含糊，只是簡單道出了張鐵華和郁立波感染病毒的事實，并沒有透露有關阿司匹林的信息。
“被感染了？那豈不是很危險……”
聽到陸羽的解釋，顧長風瞬間就回想起了十五天前的那個夜晚，當初陳隊也是被喪尸咬到，沒過幾個小時就變成了失去理智的怪物。
若躺在地上的兩人真如陸羽所說的那樣被喪尸感染，那變異就是遲早的事情。
“他倆不能留在這里，就算有晾衣繩綁住雙手也太危險了……”
由于不清楚陸羽已經給張鐵華和郁立波服下了藥物，顧長風顯得十分擔心。
“沒事的，小冉綁的很結實，對吧小冉。”
相比起顧長風臉上的緊張，陸羽則是一臉的風輕云淡，仿佛根本就不畏懼張鐵華和郁立波發生變異。
一旁的小蘿莉則是乖巧的點了點頭，用稚嫩的童音應了一句。
在外人面前，小冉并不會有意表現出自己智力過人的一面，所以在顧長風的眼里，她只是一個乖巧的九歲小女孩而已。
“要不……還是用手銬鎖起來吧，我感覺這樣更保險一些。”
眼見陸羽并不打算采納自己的建議，顧長風退而求其次，提出了更為穩妥的方案。
畢竟在他的印象里，晾衣繩的牢固程度可遠遠抵不上警用手銬來的高。
“隨你……”
陸羽也懶得向顧長風解釋，身子一仰，躺倒在了椅子上。
叮叮當當的翻找聲在辦公室內響起，顧長風很快從自己的抽屜內尋出兩副手銬，朝著門口的過道處走去。
但還未等他蹲下身子替地上二人拷上手銬，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原本安靜昏睡的郁立波忽的抽搐了起來，嘴角流出大量涎水，像是失控了的電動玩具，在地面上不停翻滾起來。
無意識的動作讓他的身子碰到了辦公室的大門，碰撞的聲響很快就引起了陸羽和小冉的注意。
“他、他怎么突然這副樣子，是不是要變成喪尸了？！”
看著眼前失控的郁立波，顧長風不由自主后撤一步，話語中帶著些許顫音。
雖然顧長風曾經見過自己的同事被感染后成為喪尸的樣子，但像郁立波這樣動靜如此大的還是頭一回看到，先前一直被理智壓制的恐懼噴薄而出，很快就占據了這位年輕警員的大腦。
陸羽見狀立刻起身，三兩步行至辦公室門口，皺著眉頭打量著地上的郁立波。
“情況有些不妙啊……這位郁立波叔叔看起來是熬不過去了……”
小蘿莉的兩只手一左一右的搭在陸羽胯旁，探著腦袋說道。
沒有理會顧長風投來的驚恐目光，陸羽思考片刻，扭頭詢問道。
“要不要，再加大點劑量？”
陸羽的意思很明白，就是再給郁立波服下一定量的阿司匹林，畢竟眼下能夠成功免疫病毒的方法只有這一種。
加大藥量，然后看看郁立波能不能挺過去。
挺的過去，一條人命就能留下，挺不過去，一頭喪尸就誕生了。
“再看看，這樣子不像是喪尸化的前兆……”
本以為會點頭同意的小冉此時卻給出了不同的意見，只見那雙好看的異色瞳微微瞇起，其中眼神如同深潭古井，不起一絲波瀾。
在災變爆發后的這段時間內，小冉雖然談不上是研究次級病毒的專家，但好歹也見過了不少人類感染病毒后成功免疫的例子。
許肖肖、張繼科、馬龍……
還有她自己。
細心的小冉發現，在這些例子中，病毒失控有著一個很明顯的征兆，那便是皮膚下方浮現出黑色血管。
當初許肖肖就是因為誤飲了含有病毒的自來水，顯些被感染變成喪尸。
在沒有服下阿司匹林之前，少女的面孔上就浮現出了大量的黑色血管，從脖頸一直蔓延到天靈。
而眼下抽搐的郁立波身上卻沒有一點黑色血管的影子，只是在原地不停的抽搐。
雖然說光憑著幾個例子和眼下的觀察并不能完全斷定郁立波的異狀，但小冉的態度顯然沒有顧長風那般來的緊張。
“加大劑量？加大什么劑量？不是喪尸化的前兆？這小女孩是怎么看出來的……”
陸羽和小冉心中思慮萬千，一旁的顧長風則是徹底傻了眼。
因為陸羽并沒有和他提到過阿司匹林的事情，在顧長風的理解中，人被喪尸咬到的結果就只有一種，那便是被感染，然后成為飲血食肉的怪物。
至于阿司匹林可以幫助人體免疫病毒并且在免疫之后能夠成為遠超普通人的強化者，陸羽沒提，顧長風自然也是完全不曉得。
所以在聽到青年和小蘿莉的交流后，這位年輕的警員才會顯得一頭霧水，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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