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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忘記了這個晚上是怎么過去的。
只是隱約的記得喬納森很懂事,盡管紅了眼但在我面前一直忍住不哭。
蒂亞呢?好像當場就暈厥過去。想想也是,她和戴偉爾在倫敦那會就確定了男女朋友關系,甚至都已經(jīng)打算好了明年的圣誕節(jié)就舉行婚禮。
還羞著臉來問我能不能當他們的婚禮見證人。那個時候的蒂亞可開心了,幸福的樣子讓她臉上的小雀斑都變得生動起來。
然后呢?然后這一切消失在這個晚上,她的情郎,她的婚禮,她的幸福。
我不敢去見蒂亞,我怕我會在她面前失態(tài),怕她知道害死戴偉爾的原因我占一半。
我也不敢去看喬喬。他很乖,那天一個人把自己照顧得很好,早早地躺倒床上。
請來的醫(yī)生幫艾蒙處理好傷口也沒留在這過夜,艾蒙將喬治的遺物交給我之后便回到了自己房間。
可是,為什么要把遺物給我呢,這應該是喬納森的東西。
我一個人在沙發(fā)上沈寂了一會,想把喬治的遺物轉(zhuǎn)交給喬納森,可我不敢去見他。
最后我去哪了呢?好像上了屋頂,凝視月亮一整晚。
之后的幾天我都渾渾噩噩的。
我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么。我雖然是喬治的繼室,但這個時候亡者的財產(chǎn)第一順序繼承人雖然是我和喬納森,但其實這只是名義上的,這個時代的女人算是男人的附屬財產(chǎn),在喬納森未成年的情況下,這個財產(chǎn)應該交給喬斯達家族的旁系親屬管理。所以我沒有直接干涉權。
而事實上喬治沒有遠近親戚,所以財產(chǎn)最后的去處可能是充給教會,當然如果喬治早就立了遺囑,那么自然是留給喬納森的,只不過現(xiàn)在喬治意外身亡估計沒有。
財產(chǎn),目前的一個問題。
至于貴族頭銜……爵士并不世襲,當喬治死的那一刻,喬斯達爵士便不覆存在。
貴族領地被收回去也是遲早的事情,估計沒多久,女王就會派相關人員來交接。
領地,第二個問題。
喬治走了,他留下的產(chǎn)業(yè)還在進行,一直跟著喬治做事的艾蒙熟悉大多內(nèi)容還可以暫時管理一下,但是也不長,誰也不會和失去掌權者的公司談生意吧。公司關閉也是遲早的事情。之后家裏的傭人和公司的人也自然留不住。
喬家事業(yè),第三個問題。
我應該做什么?照顧喬納森嗎?我拿什么照顧他……逃嗎?那這將是我一輩子也無法釋懷的枷鎖。
我不知道該做些什么,這是最大的問題。
就這樣我渾渾噩噩的過了幾天。
喬治的葬禮自然是要辦的,我沒參加過葬禮,我那個時代的葬禮是白布一蓋,親者守靈。后來的日子一直都孑然一身,沒參加過誰的葬禮,而這個時候需要我這個女主人辦理,著實摸不著頭緒。
我本來想找一塊地方給喬治做衣冠冢,但了解到私人墓地早就被禁止了,又慌慌忙忙跑去剛剛墓園買了一塊墓地。接下來去定制棺材,當時沒多想,就在墓地附近的一個棺材店裏定制。
棺材店的老板是一個穿著大黑袍子和黑高帽的怪人。如果放在平時,我肯定會吐槽他半個小時,因為他不僅愛發(fā)出一聲聲低沈的怪笑,在看到我的第一眼還很沒有禮貌的大笑起來。
是真的很夸張的那種大笑,直接笑到整個人翻到一旁的棺材裏。
按照他的原話來說就是“太好笑了,披著人皮的怪物,想哭不哭,笑得難看,滑稽。”說完他笑了很長時間才停下和我道歉。
我自然不覺得他看出了什么,沒人能看出來我不是“人”,除非他不是人。畢竟我表現(xiàn)的一直很正常‘人’。對他這種沒頭沒腦的話我心下挺惱怒的。
只能說他是瘋子,一個沒有禮貌的瘋子。
這個瘋子在道完歉之后還和我說莫名其妙的話,“這個笑話太好笑了,可惜你沒有事情問小生,要不這樣吧,下次有問題找小生的話可以免費幫一個忙。”
我覺得這個人不可理喻,匆忙付了錢就走了。
叫人再來一次棺材店?這不是咒人死嗎?
瘋子。
這只是一件無足輕重的小插曲。
下葬那天,沒下雨。
我以為這種時候都會下雨渲染氣氛,而那天天氣很好,初春暖陽。
可我剛好不喜太陽,因為喬父子的事本來就難受不已,更別說被太陽照了,越發(fā)難受。
喬治的下葬的時候來了不少人,有些是合作過和正在合作的商人,他們來的目的主要是看看喬斯達家族還有沒有能合作的對象了,發(fā)現(xiàn)沒有,象征性的抹幾滴淚,有些是受過他恩惠的人,他們哭得真情實感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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