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魘[含17w營養(yǎng)液加更

怪物不能主觀殺人，賞南不知道那些人死了沒有，不過14沒有出聲，應(yīng)該就還是沒斷氣。

那些人看見了傅蕪生，就跟瘋了一樣，他們是自愿摔下去的。自己找死的話，就無人能救了。

臉上的傷口緩慢地開始將疼痛蔓延開，他以為傅蕪生最近忙，就不會常出現(xiàn)，結(jié)果對方其實一直在自己身邊。

[14:夢魘嘛，當(dāng)然無處不在。

[14:那些人沒死，別擔(dān)心，頂多只是傷殘，就算當(dāng)時有人阻攔，他們也不會聽勸，怪不了傅老師。

[14:你還好嗎？我比較關(guān)心你。

“我挺好的，”賞南壓下帽檐，“傅老師都能向前看，我也能?！备螞r，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只是受了些不小的影響。

[14:好的，那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黑化值-10。

賞南和周立一起往停車場走，黑化值的降低讓他心情好了些，“最近降得好快。”

[14:傅老師莊重正直，只有當(dāng)他把你當(dāng)成自己人之后，他才會慢慢地開始正視這個時代的一切，他是為你留下來的，你越脆弱，他就會越想留在這個時代。不過不是因為這個時代有多令他覺得美好，他放心不下你而已。

[14:傅老師一百多年前強撐一口氣活著，也是因為想給戲班的老人和自己的徒弟們遮風(fēng)擋雨，想保護的人都離開以后，夢魘和黑化值就一起誕生了。

[14:你是這個時代不被夢魘玩笑般毀掉的唯一指望。

回到酒店，周立給賞南臉上的傷口做了簡單的處理，依舊氣憤不已，“要是留疤……”

“算了，我先給莉莉姐報告一聲?！?

賞南今天沒鏡頭，周立給全莉莉打報告的時候他去了洗了個澡，他人剛推開浴室的門，水就同時從花灑中噴了出來。

賞南呆了幾秒鐘，退后兩步，關(guān)上門，再推開門，冷水已經(jīng)慢慢變熱，裊裊熱氣從水流中升起。

除了傅蕪生，不會有別的可能性了。

賞南從洗手間出來，他自己給臉上貼了張防水的創(chuàng)可貼，秀色可餐的眉眼被水潤過一遍后越發(fā)的精致絕倫。

“賞南？”

“我知道，”賞南欲言又止，“傅老師，我有個問題想問您?！?

“不知道，一點頭緒都沒有，只有幾個導(dǎo)演知道，除了他們，沒有其他人知道我和賞南去殯儀館了?！?

聽見傅蕪生聲音的賞南，像是心臟陷入一片柔軟溫暖的云彩當(dāng)中，他被這種溫柔包裹得有些想哭。

賞南把房間讓給周立操作，他在陽臺的躺椅上躺下，聽歌，看劇本。

“傅老師，我還有最后一個問題，”賞南在電話這頭揚起嘴角，但語氣無辜懵懂，“我最近總是做一些奇怪的夢，是您做的嗎？”

[14:傅老師只是害羞吧。

“能有路人說說看法嗎？粉絲閉嘴?！辟p南自動屏蔽了14。傅蕪生是個具有犧牲奉獻精神的人，起碼他活著的時候，擁有一切許多人類都沒有的美好品質(zhì)，作為系統(tǒng)的14會根據(jù)這些罕見品質(zhì)給傅蕪生打非常高的分值，一定程度上會影響14的判斷力。

看見周立一臉挫敗，賞南過去彎下腰仔細打量著他的臉，“怎么了？全莉莉罵你了？”

“上次在車里，我在夢里看見了您，也看見了您露出…那副樣子，傅老師，您不是人類，是不是？”賞南覺得自己的演技進步了，他甚至發(fā)出了輕微的顫音，也幸好傅蕪生沒與他面對面，不然又要向上次一樣，他是演員，傅蕪生是觀眾。

？

和傅蕪生通完話之后，賞南心情好了許多，直到周立捏著一個指甲大的微型攝像頭從房間里跑出來，“在你床底下找到的。”

床底下能拍到什么？

賞南捏著那攝像頭，回過頭，“能查酒店走廊的監(jiān)控嗎？看看誰進過我們房間。”

賞南等了很久，中途甚至換了個姿勢坐著，才等到傅蕪生的回答。

傅蕪生說：“劇組應(yīng)該會給你準備殺青飯，我也正好還有一些戲份沒有拍完。”他說完之后，停頓了會兒，賞南明顯感覺到自己臉上的傷口處被什么東西輕輕碰了一下，可他身旁明明空無一物，只有手機里傳出來的說話聲，“傷口別沾水?！?

知道他電話號碼的人并不多，賞南有些猶疑地接了電話，“您好？”

14之前說過夢魘無處不在。

電話掛了，賞南拿著手機好半天沒反應(yīng)過來，“傅老師不承認？”不太符合傅蕪生的人設(shè)，但符合夢魘的行事作風(fēng)。

“不是?！?

“后天我殺青?！辟p南從躺椅上直起身，“你特意回來的？”

賞南想了想，緩緩搖頭，“我和他都吵吵鬧鬧好幾年了，他干不出這么惡心人的事兒，而且還是違法的事情，他沒這么大膽子?！?